男人的体温与力量传递过来,祁汐睫尖动了动,吁出一口气。
“所以现在呢?”她问,“人抓到了,会怎么判?”
“祁钧昨晚已经认罪了。”胡律师沉吟了下,“他这种情况,可能最多判十年有期。”
祁汐瞪大眼,嗤出一声冷笑。
“最多……就十年吗?!”
胡律师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有些艰涩地点头:“是这样量刑的。强-奸,故意伤害,综合裁量的话,应该差不多就十年。”
“……”
祁汐咽了下发紧的嗓子,说不出话来,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几欲要窒息。
想到什么,她抬眸看律师,目光急切灼灼:“可他不是第一次犯罪了。”
“如果,如果我也去作证的话,他会被加刑吗?”
她的事情胡律师是知道的,他有点为难地摇头:“可能会有点用,但……希望不大。”
“他当年是犯罪未遂,未遂这个,主要还得看性质,是能而不愿,还是愿而不能,这点很重要。你没有任何证据或者人证,想要作证是很难的。”
祁汐:“……”
祁汐眼眸一黯,睫毛慢慢垂落。
陈焱伸手环住她,拇指一下一下抚摸她失望塌陷的肩膀。
“常川那家人,那个女孩子,现在怎么样了?”他问律师。
“常川那边医疗很一般,那个司机也没什么钱去大医院治,腿就落下了残疾,也没法开货车了。”胡律师叹息,“他女儿,今年十七岁了。出事后就从学校辍学了,初中都没念完,现在在当地打工呢。”
祁汐沉默了两秒。
“她知道祁钧被抓了吗?”
“警方昨晚就通知他们家了。不过好像,他们对这事儿都不太热心,警察问话什么的也都很冷淡。”
胡律师深深呼出一口气,似是有感:“或许对他们来说,一个迟来的正义,已经不重要了吧。”
陈焱送胡律师出门后好像接到了一个电话,在小院里举着手机一直没进来。
祁汐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两只眼睛直直盯着地板出神。
小乖仿佛察觉到妈妈心情不好,甩着尾巴凑到沙发前,拿嘴筒子轻轻拱她的手。
祁汐手指动了动,抬起来,一下一下机械地摸小乖的脑袋。
过了不知道多久,她僵硬的身体被一个结实而温暖的怀抱从背后拥住。
脑顶上随之落下一个温柔的,带有安抚意味的吻。
祁汐鼻尖一酸,转过身抱住陈焱,脸埋进男人的胸口。
他们午后充满阳光的房间里相拥,什么话都不说,也能从彼此身上汲取安心的力量。
安静地抱了好一会儿后,男人的声音从胸腔里低磁震出来:
“我刚给我姑打了个电话。”
祁汐的额头在陈焱怀里蹭了蹭:“嗯?”
“常川那边的省会是瑶城,我姑前几年,在瑶城资助办了个学校。”
祁汐眸光跳了下,有点猜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她抬头。
刚一动,脑袋就又被男人摁回怀里。
陈焱搂她更紧,手指深入卷曲的发丝之间,丝丝沙沙的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