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底下的人全力去查此事,他在三天后就给刘御提供了答案:“陛下,何大人是三个月前开始派人离开平城的。”
刘御挥手让他下去,眼梢看着李萍和王狗狗,问道:“三个月前发生过什么重大的事情吗?”何戢突然开始办这件事儿,很可能是被啥玩意给刺激了。
李萍低头持不语戒,倒是王狗狗灵机一动,想起来了一件事情,急忙道:“陛下,您记得吗,三个月前您跟何大人说,要给他指婚呢。”
什么意思,难道何戢跟他的贴身丫鬟爱得死去活来,所以打死都不想要娶其他的女人,一听自己要给他指婚,气恼之下干脆就要使坏添麻烦?刘御听得一愣。
他怎么想都觉得不应该是这件事情,给何戢指婚在他看来不过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况且刘御自觉自己当时的态度并不是很坚定很独裁,要是何戢不乐意指婚,大可以跟他明着说出来。
刘御摇了摇头:“不是这个,难道就没有别的事情了吗?”
王狗狗想不出来了,看了看装死不说话的李萍,只能挠了挠头:“跟何大人有关的恐怕也就只有这一条了。”
李萍感觉到王狗狗说得差不多了,方才抬头道:“陛下,您要是觉得不可能是这一条缘由,那大可以叫何大人入宫来试探一下,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这个提议倒是很有道理,刘御一想也是,首肯道:“嗯,你下去准备就是,这次何爱卿事情办得很好,主意也很妙,朕单独设宴款待他一次倒也不算过分。”
稍稍一停顿,他又特意补充道:“警备力量要检查好了,不能让他接近朕十步之内。”
“是,陛下,二猫心中有数。”李萍恭敬回答道,忍不住在心中为何戢鞠了一把辛酸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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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戢很紧张,他从接到李萍的口信后就非常非常紧张,这个状态持续了两天一夜,直到今天他跟刘御面对面坐着。虽然中间隔了有十米的距离,但是他仍然感觉到很不自在。
刘御吃东西的时候不喜欢出声,偶尔撩起眼皮观察何戢,他自觉自己的动作已经做得很隐蔽了,但是每次他的目光落到何戢身上的时候,都发现此人会有些不自然,连银质筷子碰到了碗的边缘发出声响这种不礼貌的小失误都频频发生。
而且每次都是他的目光一落上去,何戢的动作就立刻变得别扭了,这种现象最大的解释就是何戢一直都在暗中观察着他,才能每次都在第一时间觉察到他的视线所向。
这不是心里有鬼的人不该有这样的表现,可是真心里有鬼的人,也不会把不自然表现得这么明显,何戢若是心中存了事儿,不该心理素质这样糟糕,轻易就露出破绽。
刘御想到这里,把筷子放下,见何戢二话不说跟着自己立刻撂了筷子,更加确定他在偷偷观察着自己,笑道:“何爱卿不必紧张。”
何爱卿又见何爱卿,何戢还当他是为三天前的事情生气,在心中暗叹了一声,请罪道:“是微臣考虑不周,应当事先把此事跟陛下商量再做决定的,而不应该私下派人去寻觅异士。”
刘御皮笑肉不笑地“哈哈”笑了两声,装模作样叹道:“何爱卿不必如此,朕早知爱卿心思,何爱卿也是一片诚诚之心为朕……”
他后面本来还跟了“为国”两字,结果发现自己前面的话刚说完何戢就很明显地哆嗦了一下,心中觉得不对,便收了口也收了笑,冷冷道:“何爱卿可是对朕有所不满?”
何戢不知道要如何反应,跪倒在地,把头埋了下去:“微臣不敢,还请陛下不要多想。”
“朕没有多想,朕反倒觉得多想的人是爱卿。”刘御危险地眯了一下眼睛,拿起桌子上的小酒盅来把玩,一脸木然道,“何爱卿不比担心,朕尊重你的意思,已经取消了下旨赐婚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