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谨恂恨不得拍死她。
林逸衣故意一般的看着他,眼里肆无忌惮的写着:来啊!来啊!你打!
元谨恂气急:“夜衡政瞎了狗眼!”
林逸衣直接道:“所以现在就剩一对人眼看我!”
“林逸衣!”
“喊什么喊!”
两个人顿时沉默了。
元谨恂烦躁的不去看更让他烦躁的人。
林逸衣待在一边也不想搭理他。
马车慢慢的前进,遇到崎岖的土路,马车猛然一颠簸,里面的两个人纹丝不动。
沉默的气氛在两人中蔓延,林逸衣慢慢的熬着,等马车停了,两人就该分道扬镳,这一会忍了便是。
元谨恂心里没来由的急躁,好容易在一起,结果又要不欢而散!每次本都不是结尾的初衷,却偏偏都是不欢而散,一次次告诫自己不要跟她起冲突,可最后都不知道怎么,两个定没有好脸色的各回各家。
元谨恂从心里想改善现在的局面,至少不是两看生厌。
元谨恂深吸一口气,尽量放平态度,拉下脸开口:“身上的伤怎么样了?还疼吗?”
林逸衣掀了一脚窗帘,看着窗外,声音冷淡:“好多了。”
元谨恂深深的吸口气,分三次吐出,压下心里被激起的零星怒意:“我带了关太医过来,一会让他给你看看。”
林逸衣望着广袤的田野间,冲破寒冬后第一抹黄绿色的嫩黄,心中渐渐温和:“不用了,只是擦伤而已,不太方便。”
元谨恂看着她头也不回的样子,心里的不甘无端的向上涌,她与夜衡政在一起也这样不耐烦,也这样不情愿,恐怕早已经腻歪到一起了:“总归是太医,让他诊诊脉,看看有没有伤到内里。”
林逸衣随口应了,至于看不看,总得下了车再说。
元谨恂听她应了,心里依然没有一点高兴的样子,这个结果是他想听的,但过程更令他不如意,可即便现在开始争论,结果不过是回到老地方,两看生厌罢了。
元谨恂执起面前的茶杯,一口喝掉里面的凉茶,被窗脚处的冷风一吹,混沌的不甘心,顺遂了一丝。
元谨恂试着缓和气氛问:“你想买刚才那块地?”
林逸衣没料到他会问,看他一眼,目光又投向车外,总比两个人相看无言的好:“恩。”
“到是一块好地方,买来打算种菜还是调味佐料。”
“再说。”
“看着那两个卖家不似正经人家,不像有那片田地的,确认是那片地的主人了吗?别是遇到了趁火打劫的。”
“恩。”
元谨恂听着她敷衍的回答,隐在锦缎下的手紧紧的握着,不一会又自己想开的松开,有事一派潇洒大度:“如果因为我刚才的举动让你蒙受了损失,我……圣郊还有一片地,你可以按现在的市价——”
“不用,我们看中的不止这一片地方,还有两个山头再谈。”
元谨恂闻言,安静了好一会,平复自己好心当成驴肝肺的心境,道:“是吗,总归是有我一分不是,如果有需要尽管开口。”
“恩。”林逸衣看着窗外。笑话,元谨恂的地界不就是皇家粮仓,在一片沃土良田里买个山头……林逸衣想想都想笑……
元谨恂见她还爱理不理的样子,耐着性子居高临下的道:“昨天的事,我很抱歉。”
“恩。”今天不一样没好到哪里去,道不道歉有什么意义。
元谨恂看着林逸衣爱理不理的样子,心里为数不多的耐心被消耗殆尽,干脆也掀了另一边的窗帘,懒得理她!
庄子很快就到了,是林逸衣新在成交置的庄子,距离皇城和料田都不太远,因为是新近制版下的,很多人都不熟悉,一句大舅哥出去,也没人真会第一次就记住主子的脸。
“就送到这里吧,我会让关大夫看看。”说完快速跳下了马车,不小心扯痛了旧伤,疼的倒抽一口冷气:“再见。”
春香快速上前扶住夫人,悄悄松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