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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将士付出了不小的人员伤亡,却成功地将包括兽人族自治领在内的许多鲁姆安纳托领地并入奥托洛版图之中。
作为少数在大隐居之后仍与人类大规模混居的异族,兽人族在血腥抵抗带来的双边仇恨之中战败后迎来了奥托洛帝国的屠杀清洗,其中不少分支逃离流亡至别处,而留在原地的则沦为帝国的四等公民,与奴隶无异。
鲁姆安纳托至此仅剩两座城池。
千年以前拉曼人在西征终点建立起的大帝国,那一支保存了另一半拉曼文化的分支,如今已是彻底名存实亡,如同风中的残烛,稍微来点外力便会就此熄灭。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曾以其侵略性与不可一世的军团在整个里加尔大陆洒下血与火的拉曼民族,终归是在另一个新近崛起的民族铁蹄之下被践踏为尘埃。
但这种古老拉曼文明垂垂老矣或许仅停留于里加尔大陆的西侧。
因为帕德罗西帝国。
有康斯坦丁。
和奥托洛一样在一开始遭受了重大损失的帕德罗西迎来了他们的皇子,他们的将军与元帅,他们那将帕德罗西旗帜插在了古老拉曼尼亚上方的大征服者。
他似乎是一个毫无禁忌之人,即便是农民也能因为出色的才智得到重用,而即便是大贵族的子嗣若是犯了过错也会被他处刑鞭挞。
他雷厉风行,将那些在混乱之中趁机敛财之人揪出来处决,他将土地奉还给农民,又以兵力威胁打开贵族大院之中的粮仓救济世人。
他重用工人开始复兴;他设立了社会保障以让无家可归之人可以获得一餐一宿。
他行走在人民之间,至少人们如是地相信着。
强而有力,忠诚于他的黑甲骑士们执行着康斯坦丁的意志,大征服者逆转了帝国境内的混乱不堪,他带来了秩序,带来了温暖的食物与住所——
更重要的是,他带来了人们活下去的信心。
而人们在享受这来之不易的温暖与秩序之时,却也不免为那些在灾害初期死去的亲友们感到悲伤与痛苦。
“救世主,大征服者,康斯坦丁殿下啊。”
“您为何”
“来迟了。”
游吟诗人唱着这样的悲伤词句,而紧随其后民间便有“殿下的权力受限”
“殿下尚未登基”之类的词句传来。
“如若他是帝国的皇帝,这样的事情必定不会发生。”
“我们的皇子。”
“我们的大帝。”
兴起的舆论开始令许多大贵族感到恐慌,他们嗅到了帝国境内变天的风向。
但在这些人匆匆忙忙地进入皇宫之后,却往往再也没有人看到他们出现。
少数出现者也自此闭门不出,据家人描述他们的皮肤变得惨白,行踪诡异而古怪,一反常态。
还有人试图拥兵自重抵抗元帅的意志,却在重兵把守之下惨死于酣睡之中。
尸体好似被野兽撕扯成碎块掏空内脏,怒目圆睁,死于极度的痛苦之中却又没能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为仅仅一墙之隔的守卫察觉。
狂躁的民心,恐惧而臣服的贵族。
当亨利一行人穿越了风暴与汹涌的波涛终于踏上了已经插上了帕德罗西帝国旗帜的东海岸南方领土之时,他们所见到的是已经既定成型的舆论风向。
是大街小巷都在讨论和传唱着的,康斯坦丁的名讳。
他们离开里加尔大陆的这段日子里,想来有太多的事情产生了变化。
以至于德鲁尹的魔法都难以遮挡住贤者那与大征服者近乎相同的外观特征,所吸引来的民众们的频频侧目。
海米尔宁未曾选择的那条道路,终归被另一个与他如此相似的人所踏足。
至此往后这个黑发灰蓝眼眸的男人将以一己之力拉动古老的拉曼战舰向前航行。
崛起,还是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