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昕然如何反制朱欢欢,他全都看到了。
当初黄山建议把陶昕然纳入人选,他只是暂定,现在看来,这个选择完全正确。
季寒川需要一把锋利的矛,能剖开敌人的皮肤以便他更准确地刺中心脏。
而陶昕然是一把软剑,看似无害,却见血封喉。
他忽然无声地扬了扬嘴角,便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纵使这个女人身上问题和毛病都多得很,但可取之处有一个便足矣。
季寒川后脚进屋,陶昕然已经进厨房做饭了,时不时发出一些很轻的响动。
他破天荒并不觉得吵,环顾一周这个和隔壁几乎一模一样的客厅,不知为什么,竟是有点不想回去了。
似乎这里才有生机。
一种无法解释的,依附于陶昕然的勃勃生机。
宛如贫瘠荒
原上独自绽放的荆棘之花,但凡见过一次,便无法忘怀。
天色逐渐暗下来,客厅的灯长明着。
陶昕然埋头在厨房里做饭,她不知道季寒川喜欢吃什么。
见识过他独特的品味,她也想不出什么令人头皮发麻的菜色,只能就着手里有的食材做几道。
客厅外面似乎很安静,安静得仿佛没有人在那。
陶昕然煲汤的空隙往外探出半个头,就看到季寒川矜贵优雅地坐在沙发上,正在看书。
她眨了眨眼睛,虽然不意外,却是多看了一眼。
没错,这个男人但凡不说话,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
季寒川的眉目深邃而悠远,高山一般,有着足够的距离感,但这种距离感并不尖锐。
安静的时候,给人一种也许可以接近的错觉。
陶昕然这么乱七八糟地想着,季寒川忽然抬起头来。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立刻闪身藏了进去。
反身巴着墙壁,一颗心脏砰砰直跳。
好家伙,差点就被发现了,她可不想在偷听之后又被戴一顶偷窥癖好的帽子。
“……”
季寒川从厨房门口收回视线,不由微微扬起嘴角。
他盖上手里的书,从桌上又拿起一本。
这些不是他的书,季寒川的记忆力很好,虽然藏书规模很可观,不过有什么书他基本都记得。
毫无疑问,这几本丢在客厅的,是陶昕然自己带来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