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李金凤在旁边;朱丽洁笑着说:“圆领衫给金凤挺合式。”
阿土娘子二话没说同意了;李金凤回家向姆妈说,姆妈说:“好呀!等收黄麻‘分红’时给她的钱。”
李金凤不好意思去说,这样好的事情,哼一声就被人“夺”去了,她也没抱希望。昨天,阿土娘子把衣服送来了。李金凤又惊又喜,扭扭捏捏地说到钱;阿土娘子说:
“兴荣同木森一说,木森就把钱给了我。还说没用布票,硬是多给我三角钱。”
李金凤是高高兴兴地,作梦也没想到,就是因为这件圆领衫勾起了金娥的满腹牢骚。
当时金娥也在场,朱丽洁开口说给金凤挺合式,金娥有话也不好说了。等了二天,见没动静,就揣上钱,上王阿土家去了。俩姐妹的身材差不多,金凤高点,金娥胖些,朱丽洁说了,金凤正在长身子,尽量作宽些。钱是我出的,衣裳自然归自己,顶多紧身些。
阿土娘子说:“圆领衫昨天就给金凤送去了。”
一听是林木森付了钱,金娥气得在肚子里骂了一路。回家仍不解气,跑到三角滩又是报不平又是诉苦,说:
“木森还硬是多给阿土娘子三角钱,多大方!半天的工分钱。在外面,对别人象个阔少爷。对自己人一分钱得比碗都大,帅儿昨天要买作业簿,跟姆妈哼了半天,他在旁边一声都不吭。”
外公疼外孙,扰得李阿三恨不得马上回去训斥这个“目无长幼的东西”。好在薛天康得知金娥的去向,赶到了三角滩;他埋怨金娥的一句话,使他们都哑了口。薛天康说:
“大队的‘知青’有几个不‘透支’的?有几个象木森天天出工的,他花过队里一分钱吗?他花父母的钱,你凭什么眼红?”
李阿三想想,倒还真是有话也说不出口,林木森是来“投亲靠友”的,还不是你家的“上门女婿”,他有没有“私房钱”你凭什么管?
但李阿三还是咽不下这口气,这戆头太狂!去年在“铁路工地”回来,一个“铜子”也不留,屁股一拍走了;晃荡了半年,进门一分钱不给,难道就有理了?李阿三坚信,作领导的“亲家”不会这样不明事理。知道钱北没通电,话没一句就解决了,五十公斤铜线要多少钱呀!准是这戆头有异心,把钱昧了。
埋头抽了二锅烟,李阿三对薛天康说:
“你去对戆头说,在一口锅里吃饭就得管家里的事;自留地里没进项,光出工有屁用。年轻轻地就作‘甩手掌柜’,那就拿钱出来!”
薛天康好为难,找到岳母一说;徐贞女也为难,只怪金娥心太狠,无事挑起三丈浪。好生生的一个家,怕又要惹出些麻煩来。
薛天康硬着头皮找了林木森,果然碰了钉子。薛天康正向岳母汇报,李金凤挑着羊草回来了;他想起一件大事,吞吞吐吐说了下午差点撞破了林木森同李金凤在里屋里“玩笑”。
徐贞女的愁眉展开了,说:
“但愿他们能成。如果木森安安生生在家,比什么都强!”
晚饭摆上桌;李金凤却低着头发呆。徐贞女奇怪地望着女儿,问:
“你不早喊饿了吗?饭上了桌了还不吃!”
“他呢?一出门就不记得回。”
“木森进城了……怎么没告诉你?还给你留了菱角哩!”
李金凤愣了一下,没吭声;她突然感到心里空荡荡地,五臟六腑一下全被掏空了一样。冷丁里,她又燃起了一丝怨恨来,不就是……你也太傲气了!
草帽里的菱角李金凤一个也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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