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人帮忙大忙的话最多也就跟人家长工的钱差不多,二十文钱就顶死了!哪能这样?以往谁家不能抢收完粮食的时候,不都是互相帮着的?都没有要过这么多钱的!就这样给钱的话,影响也不好,人家还以为我们家多有钱了呢?白白给人惦记!”
大娘又不干了,用这个价格请人的话,一个大忙下来,得花几两的银子,那还挣个屁钱?挣得那一些粮食卖的钱还不够给工钱了?亏大了!不干!
“那现在不是村里人都知道我们家挣钱了?谁还肯不要钱给我们家帮忙?再说了,我们家现在也不靠这些粮食挣钱,不过是挣足我们自己家的口粮而已,村里的那些村民,个个也有自己家田地,谁会为了二十文钱不顾自己家大忙?”
大伯不愿自己家被人说成是没良心的人家,说自己家挣了那么多钱,还这么抠。多多少少也带着村民也挣点,也让村里人说自己家的好不是?
虎妞在一边听着,果然大伯又犯傻了!这价钱是随意抬的?你抬了长工的价格之后,让其他人家雇佣长工的人怎么活?人家也跟你一样的给100文钱一天?要知道以前大伯跟爹合伙打炕这么有技术的活的时候,一天总共才得100文钱,还两人分,一人也就50文钱,当时全家还高兴的很。
人啊,也不能太惯着,越是惯着,那个心就越不会知足,就像自己家为全村人提供读书的场地,还有自己默不作声花的那些钱,这些村民刚刚开始的时候还见着自己家会说点感谢的话。
可时间还没有多长,就说二胖奶奶病倒那一次,不就因为家里住在病着的奶奶,暂时停课十几天,就被村里人说三道四的,当时自己虽然不痛快,但也没跟这些村里人计较,但也只能说明,过度的好,就是不好,把人心惯出毛病了!
而且现在不但是村里孩子过来读书识字,连他们亲戚家孩子都过来了,但就是这样,也没有一家人家带着什么鸡蛋白菜什么的,全当自己家应该的。而他们心里感谢的只是张居正的妹妹,也是,自己家在他们眼里,不过是提供了一个篱笆墙的院子,谁家没有篱笆墙的院子?
而看看人家张居兰,一个小姑娘一教就是好两年,对全村人的恩德大着,说是这么说,但也没有人拿出点实际的出来表示一下的,全当是口头感谢,也比自己家好多了,自己家连口头感谢都没了。
“大伯,我能不能给你们一个建议?这些麦子就是要收割也有一段时间,从现在起,我没事给你安排,我就在我们家院子门口写上招工启事。
招工启事上说明我们家请短工,每一天就按20文钱算,不少了吧?咱们也不是在村里招工,而是故意给村里人看着,我们家会去镇子上招一些短工,就是这个价。
那些镇子上的短工,没田地靠着给人打工的也不少,看看码头那些人不就是这样的短工?干的那么累还没吃的,一天也就二十文钱,我们家也不给好吃的,但馒头管饱。
这样的话,说不定,我们家提前写好的招工启事,被村里头看到的话,都不需要拿到镇子上,他们家家是大忙,但这么多人家总有错开几天的吧?爱来不来,我们也不会特意招请他们,免得说什么钱多钱少,我们先出好价格,至于短工,没有说非得要请村里头的人,这么人性化的条件,总会有人体会出来的。村里人要来,我们欢迎,不来,我们也照样有人干。
大娘,大伯,你们觉得我这样的建议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还是虎妞说的对,我们家先出好价格,不一定非要请村里人,他们觉得好,就过来我们家照样给钱,他们觉得不划算,就忙他们自己家的去,我们也不必死求人家。真好,就这么办!”
大娘很高兴,有虎妞给自己撑着,自己家当家的就是傻,还没挣多少钱,就傻乎乎给人那么多钱,白白被人惦记。
大伯焉了,很想说,村里头不少人也是姓程的本家姓的人,算是带着他们,也不多,怎么就被虎妞也否定了?也觉得自己给100文钱算多了?大伯闷闷不乐。
虎妞一看,霍,大伯还不乐意了!闹情绪了!
“大伯,你还记得以前你个爹一起打炕一天能挣多少钱?还是炕才出来的时候,给那些有钱的地主家打炕,一天挣多少?”
虎妞对大伯进行心里疏导,别觉得自己家钱多了一点点就可以扰乱雇用价格,引起短工行业不稳定。
“爹记得,那时候我跟你大伯一天打一个炕,挣100文钱。”程文爹积极回答虎妞的问题。
“对啊,大伯,你们打的还是炕,这么先进的东西,还没有人会打的情况下,地主给你们两人一天100文钱,算起来一人一天就50文钱,你那时候跟爹都笑的高兴的很。
而农忙这样的活对于村民来说,实在是太普通了,也就是辛苦点,出点力气,没有技术要求,如果真给了他们100文钱一天的话,我估计我们家大忙能多忙出许多天来。
不信是吧?一天100文钱,拖一天,就是100文钱,拖上半个月,呵呵,一两多就挣来了,一家人要是来了几个,怕是都挣够了一年的钱,到时候,村里打起了都可能,谁不想过来给我们家干活?给我们家干十天半个月的活抵得上全家辛苦干一年,大伯,你说,村里能不打架?
要真打起了,都挣着抢着哭着闹着要给我们家大忙,大伯,我们家要是不想得罪人,还得都请了,不请就是得罪人。那时候,我们家怎么办?捏着鼻子认倒霉,花上几十两银子安抚村民?”
本来大伯还是郁闷的,渐渐听了虎妞的分析,顿时醒悟,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么多?自己也只是想能帮着村里一把就帮着一把,根本没有想到这么多?要真是跟虎妞说的那样,村里人真可以在自己家干十天半个月就抵得上全家干一年了,这样的帐,谁家都会算,要真是都这么算账,一个村的人都要来,自己家难道还能都请了?一时间,大伯冷汗都出来了。
全家人就房子,大忙的事都定了下来,也就各自散去,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虽然也有点堵心的事,但总体来说,也是全家过上好日子才会有这些事,要是自己家还是那么穷,晴子会整天赖着不走?也不会烦心到大忙请人的事,还是有钱之后才有的堵心事,这么一想,也不算事。
第二天,家里人都走了,去鱼馆了,只剩下虎妞跟程文两人在家,张居兰也一样休假两天,跟着张居兰学习的二丫子他们几个也休假回到虹桥村去了,明天识字再过来。
虎妞看着还在认真读书的程文,很想凑上去问问方儒有没有跟他说那些命题不能作答?
程文也很想问问虎妞,她跟张居正到底成没成?给自己一个准话啊!
“程文,我在鱼馆听说,有的先生会给学生死背人家考过的命题,但那些命题是不能拿出来应付考试的,只能作为理解八股文的,你们先生有没有给你们也背这样的命题啊?”
虎妞还是问了,虽然虎妞估计方儒会跟程文他们两说的,但虎妞还是不敢确定,只能硬着头皮跟程文确定一下了,反正程文也不知道仇路是自己。
“心虚了?知道干错事撒腿就跑了,是吧?”
程文看着虎妞带着小心的样子问自己,故意虎着脸,这丫头足足坑了自己将近两个月,背了那么多,怎么也要出出气。就逗逗她。
“我心虚什么啊?又干错什么事?你一副这个样子,我自己都会以为干了什么事呢?你诈我?”
虎妞心里一惊,不会吧?程文压根不知道自己就是他宿舍的仇路,他说自己做错了什么啊?死孩子,想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