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理再三保证,一定会好好关照程文这个好学子,也十分肯定的说了,这么肯读书的学子他日一定能高中秀才,这是肯定的。
话说成这样,虎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钱花了出去,买了大半张的准考证,等着呗!只有等到程文真正拿到科举生员的功名,才算是拿到了乡试的准考证,等考乡试的时候,也不知道会试的准考证能有多少钱?
艾玛!谁说谈钱忒俗气?没钱连考场都进不了!我嘞个去!
就在虎妞见过周理之后,周理因为知道镇上鱼馆其实也是跟烤鸭店是一家的,就不去关顾了,好在那孩子贴心懂事,自己也不是吼吧吧的人。
不过,周理虽然没有去关顾鱼馆,却关顾了大娘家的酒楼,大娘还算是有点眼力劲,也是在虎妞的熏陶之下才有的这般通透。
可惜的是,大娘家没人要考秀才,像那么值钱的内幕对他们家来说,一文不值,周理拿了大娘给的两百两赞助县里孤寡老人的钱,恹恹走人。
几天下来,整个高淳镇的地主士绅都见过了县令大人,凡是有孩子读书的,钱大多给的在一千两以上,没孩子读书的,甚至是少的店主连一百两都没给到。
县令大人想想还是觉得,以后要把工作的重点放在教育上,鼓励读书,鼓励考秀才考科举生员。不然,一个科举生员的功名真不值多少钱,太坑人了!科举生员这样的功名,少说也得几千两吧?自己那会考试,家里都花了好几千两呢!
“大哥,你们家给了那个县令多少钱?”
这天晚上,大娘一家人到了程文家的鱼馆,谈起了县令大人的关顾,气得没敢在人前表露,不过到了自己家人面前,就没这些顾忌了,顿时,大娘大伯他们眼里都是对县令的鄙视。抢钱的县令,谁真心待见?傻子才会待见抢钱的县令!
“啊?什么县令?没来啊?”程文爹一脸的诧异。
程文也在家,听到县令的事,顿时也凑过来听听,在程文眼里,这些高中举人的老爷是真正的有学问的人。也是自己要学习的榜样。
“没到你这来?还真是怪事!不过这样也好,你不知道,这几天,这个县令连续关顾了不少酒楼铺子,只要进了铺子,他就不会空手而回,我幸亏给了两百两银子,不然就跟那家不给钱的铺子一样,关门整改呢!
虎妞,那你见过那个县令吗?”
大娘忽然转向虎妞,虎妞跟顺子他们合伙开的烤鸭店还是很吃香的,整个高淳镇就虎妞一家烤鸭店,虽然听虎妞说花了1千两银子买了烤鸭店的秘方,但几个月下来,秘方钱也挣回来了,就是不知道虎妞的烤鸭店被那个抢钱的县令抢了多少钱去?
“跟你一样,给了他2百两银子。”虎妞笑着说了一点实话,但没有全说。这两百两银子自己给的时候,也没打算瞒着家里人,但另外给的那一千三百两银子,虎妞本来就是背着人给的,只有自己跟县令两人知道,连师爷都被县令撵出去选烤鸭了,行贿人跟受贿人一样心思,钱的事不能被人知道。
所以,虎妞也没打算跟自家人说出来,就怕爹娘心疼的要死,更怕程文心里有负担,在自己眼里,要真是拿那一千三百两银子给程文买一个乡试准考证的话,也值了。人家都花钱买,你不肯买,不是找不痛快?不讲潜规则的人一般是拿不到乡试准考证的。
“什么?虎妞,你什么时候给的,怎么回来没说?”程文爹一脸不可知道的样子。
“就前两天,怕你们担心,才没说,现在没事了,爹娘,看看大娘也给了2百两,说明我们家真的没事了,县令也是为了全县百姓,这些钱县令会用在县里需要钱的地方,我们既然有这个能力,就为县令尽尽力,也是能做的,大娘,以后这些事也不用跟其他人谈,就当没这个事,这样对我们家好,安全。”
虎妞一边解释一边给县令大人粉饰一下,顺便提醒大娘,千千万万不要跟县令正面背面侧面发生冲突,小胳膊拗不过大腿,没有实力之前,只能是从了。等程文考中秀才,接着考中举人,接着考中进士之后,估计也不会有人随意抢我们家铺子钱了。
程文忽然脸色不好,一直以来,还以为学子考中之后,就一定会为民做主,造福一方百姓,就连上一次虎妞说到县令怎么怎么的时候,自己还对虎妞不以为然。
现在看来,自己还是见识浅薄了。没有想到,那样的大人也会不顾名誉,到镇上敛财,还是这样大张旗鼓的,每一个商户都关顾的敛财,诶,不想了,唯有自己好好读书,将来才会保护家人。
就这样,虎妞依旧默默扩张自己的财力,只是为了二胖需要的时候,能全力支持他钱财。让二胖能坐稳龙椅。这是自己唯一能为二胖做的。希望二胖能真正有一天不会再装疯卖傻了,也希望那一天的时候,二胖对自己还能像儿时一样,纵容自己欺负他。
程文依旧埋头苦读,先生依旧是方儒,不过,学馆的馆长文韬跟香香都离开了,将学馆托付给方儒了。对馆长的离开,虎妞没有任何想法。觉得人都有自己的打算,离开当然纯属正常。
可虎妞不知道,馆长跟香香走的很不舍,因为找到了虎妞,两人不敢跟虎妞相认,也不敢跟任何人说自己曾经有一个女儿。
两人现在离开,只是去找儿子,还有儿子的舅舅,两人这些年来一直不曾放下当年的事,两人最怕就是儿子跟他舅舅忽然一天,会站出来复辟,那样的话,儿子跟他舅舅就危险了。
这些年过去了,还有什么想不开的,真正坐上龙椅,却没有那个能力,依旧坐不稳那个高高在上的龙椅,还会被人替换,既然如此,还不如不要复辟。
只是,文韬也知道,这些话,儿子跟他舅舅当年就听不见去,现在就是冒着风险传信给他们,他们也会熟视无睹,为今之计,只能是亲自过去好好说服他们。
“香香,你说,我们过去的时候,要不要把虎妞的事说出来?他们都不知道虎妞,也不知道我们当年曾经生有虎妞,我心里有些担忧,怕他们不会听我的话,一心要复辟,这样的话,他们知道有虎妞,必定会派人找到虎妞,尤其是现在虎妞手里还有些钱,我担心他们执念太深,反而把虎妞也拉进那个泥潭了。”
“我也担心子衡跟他舅舅,他们被追了好几年,对那些人恨之入骨,心里的恨意怎么会那么容易消除?
可真要是顾着自己心里的恨意,却将他们自己置于那么危险的境地,还不如罢手,一家人能好好活着,我也知足了。
虎妞那个孩子,那么活力四射,跟她如今的家人活的那么开心,我不忍心她的生活会因为我们而被破坏。
这样吧,虎妞的事,我们暂时先看看子衡和他舅舅是怎么想的,只要他们一天不打消复辟的心思,我们两一天就不能说出虎妞的事,就住在他们那儿,时常的影响子衡跟他舅舅,希望能改变他们的想法吧!”
香香也很是无力,说起来,也是自己家人对不住文韬,文韬虽然不善治理国家,但却极为信任自己娘家,才会酿成这样的大祸。可就是这样,文韬这些年也不曾责怪自己娘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