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
离墨瞪着他,狠狠道,两人目光瞬间如雷霆交织,周身腾起泠泠杀气。
见她唇角依旧紧抿,那抹曾让他难以自拔的坚韧神采,此刻看来却是这般刺眼,他眼底渐渐泛起了绝望的苦笑,看了眼西门的官道,“我放了你,你就去他那里?”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半晌,离墨垂眸开口。
“你不要以为我是个白痴!”
长孙一澈咆哮截口,眼底裂出道道血丝,杀气陡然暴起,“你若敢去,我就亲手杀了他!”
“你敢!”
“你以为我会不敢?”他冷笑起来,“东门的事就是你们串通好的吧,落日之舞上用的白绫是他给的吧,你和他早就背着我见过面了吧!”
离墨被他说的哑口无言,只能以沉默来掩饰内心的慌乱。
不错,在孟千寻的宴会开始前,她就接到了城雪的飞鸽传书,他说:年年,就乖乖在这呆着,哪也别去,等我子夜之时来接你。
所以,她自然是要尽一切能力逃到距离他最近的地方,这样哪怕逃不出去,至少还能看他一眼,只一眼,她便也是死而无憾了。
沉默间,长孙一澈敛着杀气的话语再度传来,“他敢伤我的将军,敢蛊惑我影卫的人,必死无疑!”
“除非我死!”
离墨神情倔强,目光再度毫不退让地迎了上去。
“你又威胁我?”
见下颚被自己掐的有些青紫,长孙一澈下意识松了点力气,声音在风中听来显得格外悲凉,“你以为我傻,却不知,那是我愿意去为你而傻。可我也是个男人,我是有尊严的,我和别的男人一样也会嫉妒,会生气,而你为何要一次次地挑战我的底线!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他情绪格外的激动,见他又欲负压上来,离墨想也没想抬手就甩了上去,左手被他握住,她右手受伤没有什么力气,却偏生声音清脆。
他脸上顷刻浮现出了几道红印。
“够了!”
离墨甩开他,语声冰冷而残酷,沉声道,“看到了吧,这就是尚离墨,残忍,卑鄙,无情。是你太蠢,要将这头豺狼虎豹带回来,留在你身边,让她随时随地都有刺杀你的机会!这是你的错,与我无关!”
“尚离墨,你好好……好一个与你无关!”
一连说了几个好字,长孙一澈被她打得完全愣住,他扭头看向她,舌尖舔去嘴角的鲜血,脸上笑容更为阴测测。
“我想我这辈子,终于看清你了!”
而对方则目光警惕地盯着他,步步朝后退去,那模样,如避蛇蝎!
“楚鸢,本王问你,二王妃受重伤昏死在刑部一事,可与你有关?”
城门上方一片死寂,下方的长孙一凡亦是被这一耳光给惊的蒙住,但是他马上以最快的速度反应过来,寒声质问起来。
“大皇子说的这话怎么就如此刺耳呢?”
离墨立在城门边缘,冷眼睨着长孙一凡那副藏也藏不住的真面目,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二王妃在刑部受伤,而刑部就在她的后殿里,差点死在自家门口这种事,说起来倒还真是新鲜呢?你不去问问她自己做了什么,反倒质问起我来了?”
“二王妃失血过多,至今依旧昏迷,而且……”
长孙一凡眼底忽地闪过一道狡黠的阴茫,他顿了顿,更为痛心疾首道,“太医说她,怕是终生不得受孕!”
“坏女人!”
此时,赶来的即荣也冲上了城楼,一双明亮的大眼却燃烧着翻卷的怒火,几乎巴不得将离墨焚烧,“都是因为你,千寻姐姐才会变成这样,你知不知道她有多希望能跟爹爹有个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