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记起她曾经见过宿慧尊者,不仅得了一本高僧的手抄佛经,还蒙尊者赐语日后有缘还会相见。最重要的是,那时这位小尊者就隐隐暗示过,她会有子。
她便真的有了孩子!
想到这里,孙王妃霍然站起身,把辛王妃吓了一跳。辛王妃见孙王妃忽然脸色煞白,急忙扶住她,连声问:“您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孙王妃连连摆手,又缓缓坐下,怔忡了好半天才长叹一声道:“侄儿媳妇,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事儿?白白放过了真正的福气庇佑。”她低下头,温柔地抚摸尚未显怀的腹部,喃喃道,“我这孩儿还没出世就遭了许多劫难,徜若我以一颗真心侍奉佛祖,是不是就能保他平安出生?”
辛王妃便点头道:“侍佛当然要挚诚。否则反受其噬。您似有什么心事,我倒愿帮您排解排解。”这些隐事逸闻谁不爱听?!
孙王妃又沉默了片刻,这才启唇对辛王妃讲起了有关宿慧尊者的那些事儿。听罢,辛王妃跌足连叹,一副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的表情。只是看见这位年轻轻的婶婶泫然欲泣的模样,她也有几分心软。说起来,孙王妃的年纪与辛王妃所出的桐城郡主年纪差不多呢。
辛王妃便亲自拿帕子给孙王妃擦拭泪花。柔声道:“婶婶也不必太担心。佛祖慈悲,定然会宽宥您一时的糊涂。徜从现在起,您能以一颗挚诚之心侍奉佛祖。佛祖依然会保佑你们母子!”
孙王妃哽咽道:“但愿如侄儿媳妇你所说的就好。”
辛王妃便笑道:“您还不知道吧?绍儿在路上抢回一条命,但回了府以后,到底被宜城公主给追上。宜城公主真是被娇宠得不成样子,见绍儿那模样似不大好。竟然胡咧咧她愿意立刻下嫁给绍儿,给绍儿冲喜。”
孙王妃的眼泪立时便止了。满脸的不可思议,摇头道:“清河妹妹肯定气急了!”托鱼岩郡王的福,清河大长公主还要叫她一声儿嫂嫂。裴君绍论起来是她的孙子辈,可她待字闺中时。也曾经羞红着脸远远地望过裴君绍的背影。
“可不是么!清河姑姑差点没一巴掌赏过去,绍儿当时就晕过去了。”辛王妃又道,“那天我听到消息。也急忙赶去了府里探视绍儿。那宜城公主还不肯走,就坐在绍儿房外嚎啕大哭。”
清河大长公主是今上和鱼川亲王的嫡亲姑姑。鱼川亲王就蕃之后她多方帮衬过府里。因此辛王妃很领这位姑姑的情,自然关心病歪歪的裴君绍。
那天的情景,辛王妃至今想起来都觉得可笑又荒谬。昆山长公主的长女台城公主今年恰十三岁,倒是温婉娴静,颇有公主风范。论理,昆山长公主便是想做裴四的丈母娘,台城公主的年岁也更合适。
但宜城公主是昆山长公主的命根子,娇宠得实在太过份,才十岁的人就想着嫁给裴四,还不顾体统闹出那么多大事来,真真是丢了皇族的脸面。
要知道,虽然台城公主姓晏,但宜城公主是跟着母亲姓慕容的。就为从母姓这事儿,当年还闹得挺凶。无奈昆山长公主深受太后和皇帝宠爱,到底还是依从了她,强压着晏家同意了。
辛王妃并不认为,皇帝升了晏家的爵位为国公,就真的能让晏家忍下这等羞辱。也难怪,自从昆山长公主生下那对龙凤胎,安国公晏青山就长驻边疆不回来了。
见辛王妃有些走神,孙王妃便扯扯她衣袖,追问:“侄儿媳妇,你怎么不说了?后头呢?裴四可大好了?”说着有些惭愧道,“因这胎不安稳,我一直在城外山庄养着,竟然还没来得及去探望清河妹妹和裴四。”
辛王妃醒了神,急忙拍拍孙王妃的手背,安抚道:“不在这一时,清河姑姑也知婶婶身上不方便,那里又要操心王府的事儿。绍儿那样的人品,偏生多灾多难。他这一气,真的就差点没醒过来。清河姑姑也是急得没办法了,只得又去请那位宗政三姑娘。”
“三姑娘不愧长年礼敬佛祖,真是宅心仁厚、慈悲为怀。她不仅亲自去了,还将从宿慧尊者那里请来的圆真大师也一并请去,另外携了大势至尊者的手抄佛经,整整给绍儿祈福到了夜里,等绍儿转危为安、苏醒之后她才回家去。”辛王妃说得口干舌燥,急忙饮了半盏茶。
孙王妃不禁出神,立时就打定了主意——她也一定要请这位宗政三姑娘来颂几篇佛经,给王爷和肚子里的孩子祈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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