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暂时不去查了,一样,郑端和魏氏夫妇盯着些,还有,派两个人去打听打听登闻检院朝请大夫荀乐的近况,事无巨细,概仔细整理汇报于我。”
大牛领了命退下。
芳竹和仪兰更觉得傅念君奇怪,这些人,她们娘子到底是几时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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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正月十七这日,在姚氏的忐忑之中,崔衡之的事终于也渐渐在傅家传开了。
说到前一天晚上,崔涵之亲自赶往府衙,想领回已经被各路义士折腾地没个正形的崔衡之,可是开封府的官吏自少尹大人伊始,到下属官差,个顶个的清高正直,崔郎中和崔涵之两人出面还保不下个崔衡之,愣是让他在狱中饥寒交迫地过了一夜才算放出来。
本来是要开堂审案的,可是苦主消失了,也没个能提供证词的,问了揪崔衡之过来的热心义士们,只说昨天就没看见那被轻薄的女子了。
苏姑姑自然是早就功成身退,不留半点痕迹。
傅念君原本也就是这个目的,打一拳就跑,何况这一拳,也够重了。
如此最后崔衡之总算被带了出来,整个人却精神恍惚,痴痴呆呆,身上恶臭难闻,如同在垃圾堆里扒拉出来的一般,就是街头的乞丐仿佛还比他干净些。
崔郎中气得恨不得将他逐出家门,虽然说证据不足,可崔衡之“菜花淫贼”一名声早就悄悄传开了。
人言可畏,尤其是崔郎中这般爱惜羽毛之人,当下拂袖而去,看也不去看这儿子一眼。
还是崔涵之找人把他抬了回去。
崔家的张姨娘早已哭得呼天抢地,恨不得用额头撞碎了门口的青砖。
蒋夫人也哭湿了好几条帕子,嘴里不断念叨着,“真是丢脸……崔家,五哥……可怎么办……”
两个妇人各自为了儿子,什么都能怪到对方身上去。
张姨娘怨恨崔涵之,觉得是他与傅念君算计了自己儿子。
蒋夫人怨恨崔衡之,觉得他丢光了自家和儿子的脸面。
崔郎中一个都不理,只大怒:
“再哭,把你们全绑去傅家!”
然后竟二话不说把张姨娘塞了嘴捆了关柴房去了。
如此就剩下蒋夫人一个哭得抽抽噎噎的,“老、老爷,为、为什么是绑、绑去傅家……”
也不知是不是和张姨娘比哭争长短让她有些得意了,竟问了这么一句蠢话。
她不明白自家哪里对不起傅家了,说起来还不都怨傅念君那个妖孽,她才是专门来祸害崔家的!
崔郎中气得胡子直抖,手上一个控制不住,抬手就把书房里平日宝贝地不得不了的青花三足笔洗砸烂在她跟前:
“你去问问,张氏那个蠢货和傅家夫人怎么合计的?啊?九哥有什么本事能搭得到傅家去,说到底都怪你,你才是崔家的主母,如果不是你处处看不上傅家二娘子,上次还被撺掇着想私自搅黄了五哥的婚事,张氏敢生这么大的心吗?用庶子顶嫡子……”
崔郎中冷笑一声:
“你们把傅相公当什么了!九哥和张氏敢动这种妄心,还不是你纵的!他去撩拨人家傅氏的嫡长女?啊?狗胆包天!”
“傅家就是派人把他打死了我在朝堂上也不敢说一句话!你以为傅二娘子有这么大胆子敢把九哥算计到这地步?这是傅相默许的!就是要给你们这些掀不开眼皮的愚蠢妇人看看,就是用后宅的手段解决,该怎么解决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