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结束,拥着她抵至墙面,低头抵着她的额,调整因为一个吻而紊乱的呼吸。
这样子的她和他,两人姿势很亲密。
然后,他的目光往上抬,落在她的发髻上,上边只有几支珠花,很简单的装饰。
“爷的簪子不配你?”
风挽裳怔住,抬眸看他,瞧见他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头上的发髻,她微微摇头,“千岁爷送的簪子很好,只是……无功不受禄。”
“谁说无功?”他笑,大掌勾上她的纤腰,往前轻轻一扯,意思很明显。
是昨日欢愉的赏赐!
心下微微发酸,低头,不语。
他俯首,在她耳畔似是轻叹。
她站在他面前,似是被他拥着,那么近,近到听到彼此的心跳。
“你说爷何以就非你不可?”
半响,她听到他低声咕哝,却没有听清他说什么,只听到前面两个字。
抬头,不解地看他,清眸褪去所有冷淡,温柔似水。
他方才的‘你说’是想要她说什么?
顾玦看着她,抓起她的手按上她的心房位置,“居然是补偿,这里也得给爷空出来,总不能爷抱着你,你这里却装着个野男人。”
风挽裳愕住,即使是这样,他也要她全心全意,是这意思吗?
她的心里早已塞满了他,如何空得出来?
“嗯?”得不到她点头,他不悦地微眯凤眸。
“既然是补偿,你说什么都可以。”她淡淡一笑,一抹苦涩划过心田。
凤眸凝着她嘴角涩然的弧度,好似一根刺刺入心窝,微微地疼,有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他将她拉近,俯首在她耳畔说,“乖乖等着爷去找你。”
放开她时,薄唇从她的发顶亲吻而过,然后,凤眸盯着她瞧,边拉整衣裳,转身离去。
乖乖等着他来找……
风挽裳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再看着脚下自己所踩的地方,有种像是宫中嫔妃在日升日落中,日复一日地等待帝王临幸的样子。
而今的她,已是被休离的弃妇,却还与他做那样的事,似乎更可悲。
她回身,看着这座也不知道住了多少历朝历代妃嫔的宫苑,轻轻长叹一声,转身走出废院。
意外的是,门外边除了莲蓬外,还有万千绝。
她讶然,“可是他还有话交代?”
万千绝冷冷看向她,这还是发生了那么多事后,她和万千绝头一次独处。
他这样怨怼的眼神她一点儿也不意外,毕竟,她害死了皎月,也在所有人眼里是那样不可原谅。
“督主要我暗中护你离宫。”万千绝冷漠地说。
他的这句话也好似一颗石子投入风挽裳的心湖,激起千层浪花。
他要万千绝暗中护她离宫,是不放心她吗?
即使怨着她也还是放不下她是吗?就如同她放不下他一样。
收敛感动,她看向莲蓬,“莲蓬,你先到前边去等我。”
莲蓬明白地点头,往前边走去。
她淡淡地看向万千绝,“你有何话就说吧。”
既然是暗中,就不该现身,现身了就表示是有话跟她说。
万千绝还是不得不佩服这女人的聪明程度,幽幽地看向远方,“皎月其实喜欢西域,喜欢骑马驰骋草原的生活,但是,她更知晓自己的家族为何而亡,她想的并不是血债血偿,而是想让家族死也死得有价值,尽管她人单力薄,但她也想尽一份力,哪怕只是卑微的存在,都好。至少,她也算是为这份太平出过力尽过心,对得起活着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