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言回来的消息,一时间传的整个锦都上下,人人皆知。
听说苏子衿临盆的那一日,司言恰好回来,因着苏子衿难产,本该是一尸两命的事情,最后竟是成了皆大欢喜。
这件事,在整个锦都越是谣传,便越是玄乎。
有人说,这是因为司言便是那司禄星君转世,因着上辈子情深缘浅,这辈子便不能再错过。这一说法,直接的便与先前的传说挂钩。
还有人说,那是因为苏子衿感动了上苍,阎王爷不忍心拆散这对璧人,于是便送回了司言,让他们两人恩爱白头,一生一世。
总而言之,这些说法倒是有着许多,故事的版本也不尽相同,唯独那夜为苏子衿接生的稳婆王氏说的话,在坊间流传甚广。
据王氏所说,那夜小世子诞下之后,她原本是将孩子凑到司言的面前,想着让这个阔别已久的父亲抱抱,毕竟在寻常府邸,但凡得了子嗣,为夫为父者都要欣喜万分。
只是,当她将孩子往司言怀中送去的时候,司言却是一个闪身,径直凑到了苏子衿的面前,连看也不曾看孩子一眼,便那样完全忽视了去。
当时王氏极为错愕,可心中想着,苏子衿临盆的时候,几乎昏死过去,那么素来疼宠妻子的司言如此行径,也是无可厚非。
于是乎,王氏便喜气洋洋的打算将孩子递到战王妃的手中,可出乎意料的是,战王妃与司言一般,连看都不看方出生的外孙一眼,便急赶赶的探头前去,不断的对苏子衿嘘寒问暖。
心中一个‘咯噔’,王氏便再次安慰自己,只道苏子衿是战王妃的孩子,她自然心疼自己的孩子。
没有多想,王氏便又牵出一个喜气洋洋的笑来,正打算夸赞两句方出生的小世子漂亮,再顺势将孩子递给老王妃乔乔,却不料,乔乔只稍稍看了眼孩子,便挥了挥手,示意她抱着孩子闪到一边儿去,不待王氏反应,乔乔便也跟着凑到苏子衿跟前,怜爱十足的摸了摸她的脑袋,直直说着贴心的话儿。
如此一番下来,王氏简直有些惊愕不止,心中暗暗揣测,莫不是世道变了?一个两个竟是都不带正眼看孩子,反倒是对生产的妇人关怀十足……
这时候,王氏眼尖的便瞧见伫在一旁,无法挤进去看苏子衿的喜乐,稍稍一欢心,王氏便径直上前,笑眯眯的将孩子递到了喜乐的手中,终于在喜乐错愕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将心中憋了许久的讨喜话,一股脑儿的说了出来。
自王氏说了这件事之后,整个锦都的女子妇人,便都好似炸开了锅一般,一边艳羡着苏子衿的好命,一边又怜爱那刚出世的小世子。
一时间,言论便又谱写了一段佳话,人人都道这长宁王司言和长宁王妃苏子衿,天生一对,真是珠联璧合玉人儿一双!
正是外头言论滔天之际,长宁王府也跟着热闹一片。
太后和昭帝,一大清早的便齐齐出宫,破天荒的出发前来长宁王府,携了一群侍卫,浩浩荡荡的便到了目的地。
因着苏子衿方生了孩子,身子骨有些浮弱,故而稍稍探了探苏子衿之后,一行人便退了出来。
而那一头,青茗乐呵呵的将小世子抱了出来,让这些个欣喜的长辈,瞧个仔细。
“哀家的曾孙子真俊啊!”太后率先接过青茗递来的孩子,慈爱的眼底泛着浓郁的疼宠,简直比司言和苏子衿这当爹做娘的,还要欢喜许多。
“母后,这孩子堪堪出生,哪儿有您说的这样夸张?”司羽忍不住笑了起来,嘻嘻哈哈道:“依着我瞧,这孩子要好一阵子才看得出俊不俊呢!”
平心而论,刚出生的孩子不都是皱巴巴、红彤彤么?便是苏子衿和司言的孩子,也是丝毫不例外的,故而司羽这般说,也不过随意一指罢了,没有多么认真。
只这话一出,太后便有些不乐意了,只听她哼了一声,嫌弃道:“你这小子,见过的孩子可是有哀家多?没有的话,便不要瞎说八道!”
说着,她给孩子整了整小小的锦衣,眉眼很柔顺:“哀家瞧着,这孩子就是俊,今后可不知要迷倒多少女儿家呢!”
瞧着太后那喜滋滋的样子,司羽简直不想多说什么,可看着一旁昭帝眼馋的紧,他便不由道:“皇兄也抱抱这孩子罢,难得来一次,今后可未必抱得到。”
一边说,司羽毫不客气的朝着昭帝挤眉弄眼,看的昭帝心下无奈,暗道自己这个弟弟三四十岁了,还依旧没个正行。
只是,私心里,昭帝还是想抱一抱的,毕竟这孩子,是他的嫡亲孙子,更是他最爱的儿子的孩子。
缓缓凝眉,昭帝眉宇之间便有慈爱之色划过。太后见此,便立即将孩子递了过去,笑着道:“皇帝,你来抱抱罢。”
昭帝闻言,立即点了点头,伸手小心翼翼的接过孩子:“这孩子,有些轻。”
“不足月生的,到底是显小。”战王爷叹了口气,显然很是心疼苏子衿。
原本算着日子,她该是二月底临盆,如今却是整整早了一个月……虽说战王爷也是欢喜这外孙,可却还是更为心疼自己差点丢了一条命的闺女。
“苏彻,子衿会养好身子的。”昭帝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朕已然给了阿言数月时间,让他好好陪着子衿。”
司言的回来,让昭帝心中顿时安了几分,如今朝堂肃清……太后也成功揪出勾结蛮族的皇子,一切倒是恢复了平静。
战王爷闻言,便点了点头。只这时候,太后忽地问道:“名字叫什么?可是想好了?”
通常时候,孩子的名字都会在出生之前想清楚,等到出生了,便径直叫上这个名字,或者也有的人家是出生之时,即兴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