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逸轩向后一仰,背靠着车壁,坚冷的马车壁让他这么一趟也躺出个舒适的金丝锦被塌来。
果然长相妖孽就是不一样,连躺下的姿态都这么优雅。可惜易谨宁无心欣赏这美男仰卧图,她现在是被囚禁的要犯,哪来的这么高待遇。
动了动被麻绳绑住的手脚,易谨宁很想大骂一声:你奶奶的熊!
每次都是被麻绳束手束脚,她这辈子跟绳子结仇了是不?
“不想!”气恼地丢出一句。
放下车帘,隔绝了外边的清冷,回到这只有两人待的马车上无声的静默。她闭眼不理这*,别以为他故意搔首弄姿就可以吸引人,阿琛不知比他美多少!
行了一会儿,马车停了。
外边的车夫朗朗的男中音传进来,“郡王,到了!”
“这是到了哪里?你带我到这里来做什么?”
下了马车,易谨宁举目四望,这儿……是个荒郊。
易谨宁提高了警惕,莫逸轩对她有企图,她早就看出来了。这厮不会想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对她怎么样吧?真是个怪癖!
她撇撇嘴,摸摸自己的肚子,感觉到孩子在她体内静静地安睡。其实,那只是她的自我感觉,孩子这么么小能感觉的到么?
莫逸轩似乎也知道她怀有身孕的事,冷嘲道,“才一个多月的一团肉,如何晓得你对他的爱护?要不了多久,他就不会存在了!”
易谨宁警觉地向后一步,拉开了与他的距离,双手捂着腹部,“你要干什么,别伤害我的孩子!”
瞥了她一眼,莫逸轩不说话,拉着她的手一直往前走,拖得她的手生疼。
“喂,你带我去哪里?”
……
继续拖着她往前走,易谨宁推搡着他的大掌,想摆脱那铁钳的桎梏,却是徒劳,只得任由他拖着自己往一处山坳口走去。
下了山坳口,又拐进了一处绿草如茵的地方。
这地方极美,脚下是绿油油的一片土地,抬头满树山花,落英缤纷。一条小溪缓缓流淌,那清澈的溪水活泼地跳跃着,这阳光下像个顽皮的孩子,越过凸起在水中的顽石,水声清脆悦耳。桃红的花瓣落入水中,随溪流向下,一直流到远处,剩下一抹淡红。
易谨宁眨着眼,她从没见过如此美的地方,这让她想起了骆笑笑常说的一个词:浪漫!
骆笑笑说,绅士都懂得浪漫,她的阿琛是个不解风情的家伙,什么都不懂,只会在闺房里*。那个时候,她还炸毛地跳起来骂骆笑笑是不是偷窥了她的闺房轶事。想来还是自己和莫潋琛都不懂的啥叫浪漫了!
“你带我来这里……是为了看美景?”
她有些不太确定地问了一句,心想,白痴吧?这么明显,当然是想对她做点什么了!
“你应该是第一次见这样的景致吧?”
莫逸轩抬头,看看天空,像是自言自语般吐出一句话来。他伸伸腿,弯弯腰,很是自然地躺在了这一片柔软舒适的草地上。
这里的美景她真是第一次见,有种让人忘却一切的烦恼,抛开尘世安然入住地向往的感觉。
易谨宁忽然觉得自己以前是不是看错了他,这样的男人,应该是那种不会追名逐利的恬淡男子才对。
可是前世他对她的暴行,现在想起来还让她愤慨,这……分明是两个极端!一个温文尔雅,翩翩遗世佳公子;一个粗鲁暴戾,狠心决然狐狸王。
难道这人还分两面不成?
对了,她想起了骆笑笑常说的精分,就是所谓的精神分裂症。她不懂那具体是什么意思,在她的认知里,应该是双重人格的意思吧。
美好得事物都是短暂的。
莫逸轩躺了一会儿,倏地起身。以强硬的口吻道,“两个选择。跟了我,莫潋琛生;不跟我,莫潋琛死!”
阿琛的生死与他何干?何况他还是她前世的大仇人,叫她如何跟他?
易谨宁火气大盛,也是腾地站起来,与他平视。
“我为何要选?”
这个男人太会隐藏了,前世她也是观察了很久才发现他有着常人没有的一个本领:读心术。
她不明白他是怎么读到人心的,却是发现那双如狐狸般的狡黠眼睛有时会透她的双眸看见她内心深处的秘密,所以她才大胆地猜测,他,有看破人心的本事。
所以这是一直狡诈的狐狸,她虽然很想杀了他,可是能力有限,只得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