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住了,嘴唇微微掀动,没来得及反驳,他又开了口:
“为一个已逝的长者下跪,你不该觉得不正常。”
他的话有道理,而他,从来也不会无端的指示她做无理由的事,她似是被他蛊惑了,缓缓在他身旁跪了下去。
她看清了墓碑上的字,“锦御风”,该是他的长辈之类,她正在思忖,忽的发现他正在看她,她不知所措了,想要说些什么,他却闭上眼,对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低声说道:
“爸,现在你见到了,她就是季云海的女儿,是我不争气,是我不孝,请你原谅我。”
原来是锦熙的父亲,她曾听说过,锦熙的父亲英年早逝,可是,锦熙为怎么会提起她的父亲?她是在这里了,可他锦熙又怎么不孝、怎么不争气了?这一切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联系?
她弄不明白,而锦熙说的含糊,好像怕一旁的她听明白似的,她跪在这里,傻傻的,像是块石头。
“我们走。”
他先起身,拉起她就朝墓地外走。
“你放开……”因是在这种肃穆的场合,她把声音压得很低。
他是没有听到吗?非但不放开她,就连头也没回一下,他走的飞快,她几乎是前脚不跟后脚的跟在他身后,一直到了外面停车场处她的车旁,他才放开了她。
季茉的甩甩被他攥的通红的手,没好气的咕哝:“神经病。”
他该是听到了,黑着脸看着她:“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她沉闷的声音吓到了她,她看向远处的山头:“我没时间。”
“你现在有时间了是不是?”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刚在墓地时伤心过度,他看起来情绪很不好。
昨天和前天,他都曾打过她的手机,她也都没有接,或是因为心虚,她没有回答,只感觉到自己心跳的厉害。
恍惚间,她忽然感觉他身子向前袭来,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牢牢挤压在他那辆白色法拉利轿车上。
“季茉,你是傻了么?”他盯着她,英俊而憔悴的脸与她错愕的小脸仅有一掌之隔。
他挤的她这么紧,她甚至感觉到他脉搏搏动的频率,他从不用香水,身上却有种淡淡的薄荷香,那么好闻、那么魅惑……
她怕了,他从来都是怕他的,不然,怎么会连他的电话都不敢接呢?
她用力的推他,可是没有用,他就像是块沉重的石板,硬生生的将她挤压住,她怎么挣扎,都是白费力气。
这个男人,一直都喜欢对她用强,她放弃了挣扎,对他的那种熟悉的怨恨倏地涌上来,她瞪着他,大声说:
“锦熙,我没有傻,我觉得你该问一问你自己是不是傻了,我们之间的事还不够清楚、不够明白吗?我不想接你电话,我不想再跟你有牵扯了,你还一味的骚扰我,到底是想干什么?”
“我想告诉你,我和顾嫣然已经了断了。”
他声音很淡,此时,却如一声闷雷般,轰然在季茉耳边炸开。
她懵了,瞪着清澈的大眼,激动的情绪一瞬间骤然化作一种悲伤,堵在心口、堵在嗓子里、喉咙里。
“我打你电话,你不肯接,我去你公寓找你,你又天天不在。”他看着她,猩红的眸子里,闪动着异样的光芒,似是温柔。
对上他这种目光,她更是心悸。
“小女人,你说过,我跟她了断,让我娶你,我做了,你是不是就该嫁给我了?”
她失惊的看着他,张着干枯的嘴唇,想说什么,可她说不出来,他竟然真的跟顾嫣然了断了,他到底在做什么?她整个人都被那种莫名的情绪灌满了,空气似乎酸的厉害,酸的她的眼睛,都无法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