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是当朝大将军周丰容,前段时间因为东夷作乱,他亲自率了重军前去平定。
按理说他现在还在班师回朝的路上,忽然现身,应当是自己提前回来了。
荀绍的视线本还落在他身上,听到应璟的话却是大受刺激,当即一跃而起:“我为什么回都你会不知道?”
应璟沉默不语。
“这局不算!我要奏请陛下重来一次!”荀绍直奔幼帝而去,连手里的刀也忘了放下,被御前侍卫拦着,未能近前。
幼帝方才见她出了丑正高兴,对周丰容道:“大将军回来的正是时候,杀了荀绍的威风啊!”
周丰容脸色平淡,似乎根本没注意到这里发生过什么。
老丞相领着一干大臣过来相迎,“大将军提前回朝,真是可喜可贺。”
周丰容一一回礼,始终神色冷淡,甚至有些倨傲。大臣们却似乎已习以为常,并未有人显露不快。
应璟跟过来拿下荀绍手里的刀抛给侍卫,示意她跟自己走:“人都来了,不妨见一见好了。”
荀绍看一眼周丰容,难得脸色微红。
应璟走至周丰容跟前,笑道:“大将军此番又为国立下大功了啊。”
周丰容对他的态度比对其他人还要冷淡:“多谢国舅。”
应璟像是毫无所觉,仍旧笑得欢畅:“今日大将军前来可是为了令弟啊?”
“是,听闻他要与人摆擂争夺羽林郎一职,做兄长的自然要来看一看。”周丰容的视线落在荀绍身上:“想必这就是荀校尉了吧?”
应璟笑着转头看了荀绍一眼,低声道:“人家压根就不记得你了呢。”
荀绍烦躁地瞪他一眼,朝周丰容拱了拱手:“正是末将。”
周丰容点点头,移开视线,没再多看她一眼:“那么结果呢?”
“结果嘛……”应璟幽幽拖长调子,荀绍按捺不住开口道:“陛下!臣请求重比一场!”
幼帝不耐烦:“为何?”
“因为……”荀绍皱眉,总不能说因为周丰容来了她分心了吧。
应璟在旁边落井下石:“所谓愿赌服输,荀校尉这是输不起么?”
荀绍不服气:“以三对一本就不公,到底是谁输不起!”
应璟看看幼帝,抬手作请道:“荀校尉可否借一步说话?”
荀绍冷哼一声,跟着他走到一边。
“你现在有两条路可选,一是毁掉婚约,回去西北,我可以保你无恙。二是留下来,但是你自掘坟墓,如今做不了羽林郎,连散骑常侍也做不了,那就只能任由我安排了。”他笑得有几分阴险:“也许我善心大发,会让你做我的下属呢。”
荀绍抱起胳膊:“我选第三条。”
“哪里有第三条?”
荀绍转身返回到幼帝跟前,行礼道:“陛下,臣今日是为羽林郎一职而来,却连对手的正脸都没瞧见,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既然现在臣输了,那臣就不做羽林郎了,臣只请求另起一场,让臣与那位羽林郎候选人比试,若臣能赢,则有机会再获其他官职,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幼帝拿不定主意,习惯性地瞄应璟,旁边的周丰容已开了口:“臣觉得可行,以三对一确实有些不公,何况臣也想看看舍弟武艺与荀校尉相比究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