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那滚滚的黑烟大有夺天蔽日之势,向荣点点头说道。
“就按心逸老兄说的办吧!”
“大人英明!”
微微抱拳鞠个躬,赵存兰依是一副儒雅模样,随后他又特意吩咐道。
“不过,大人还请沿江南追击。”
“哦?这是?”
“大人麾下无船,到时候,到了江西那边,自然是江湖为阻,自不能过!”
作为幕僚,与任何一个幕僚一样,赵存兰首先考虑的是东主的利益,至于朝廷的利益——他赵存兰没有吃国家的俸禄自然无需考虑国家大事,他的这一番定计,自然也是为了东主之利,至于是否有利于朝廷那就不得而知了。
这边向荣调兵遣将的准备着沿将追击的时候,另一边的太平军,同样也在制定计划,以掩护天王一众人安全通航,当初蓑衣渡惨败的教训,可以说令太平军记忆犹新,也正因如此,自然要安排陆上的后卫,这陆上的后卫自然不是什么优差,几乎是毫无疑问的落在了太平军中的“外人”手上。
“特么的!”
几乎是在宣旨的圣官刚走,这边王孚便骂出声来了,土匪窝里呆时间长了,脾气习性总会受到那么点影响。
“这不是拿咱们弟兄当枪使嘛,当初以为黄州这边防范森严,让咱们弟兄打前锋不说,现在又******让咱们殿后,还是全军的屁股后面,还抽走咱们两个旅,他么的,这不是明显着让咱们送死嘛,这谁不知道,清妖的大军已经到了河南,万一打了过来……”
当初下山的时候,王孚只是想谋一个出身,可从未曾想过要当炮灰,可谁曾想,现在他非但成了炮灰,而且对方甚至还是毫无掩饰的拿他们当炮灰使!
“就是,大当家的,我算是瞧好了,就他们这小家子气的熊样子,肯定成不了大气候,实在不行,咱们干脆就去……”
不等李二虎把话说完,王孚甩手冲他便是一个耳光,在那响亮的耳光声中,王孚连忙跪在地上对陈书扬说道。
“师帅大人,卑职等也就是一时气言,还请大海海涵……”
“海涵个屁啊!”
陈书扬苦笑着,这会他也不介意说什么粗话了,在这太平军中,就是有那么些许才学,也得有人识不是,瞧着屋内的众人,刘健是湖南天地会的,李元吉是岳阳码头的梆子,所有人在“粤人”的眼里,可不都是一个身份嘛——“外人”。
“咱爷们都******成炮灰了,清军来得慢了好,若是来得快了,你我的脑袋能不能保住,那都是一说……”
“他么的!”
刘健第一个骂出了声来。
“当年在把子会随着李大帅的时候,那会可没有这么多头头道道的,谁有能耐,谁上,那像现在这样,当头一个“粤省”就能压死你……”
刘健口中的“把子会”李大帅,实际上四年前湖南天地会李元发发动的起义,当时刘健就在曾参加过那次起义,也正是因为起义失败,才潜伏于山中,直到太平军打到湖南,方才投奔太平军,可谁曾想那些人会未因其是天地会会众高看一眼,反倒因为不是“粤省人”,而倍受打压,现在更是眼睁睁的瞧着那些人把自己往死路上逼,这口气他又如何能受得了?
“师帅,我算是瞧好了,那些粤佬就是把咱们当炮灰使,等到大队人马全走完了,到时候清妖扑上来,到时候,咱们可就全完了!”
那怎么办?
陈书扬的心思沉着,难不成真的投降官军?投降,当然不行,投降不等于招安,可官府现在又岂会招安?而且自古以为,招安的又有几人落得好下场了?
纷乱的心思,让陈书扬一时也是一筹莫展,好一会才开口说道。
“哎,诸位弟兄,你们说,现在,咱们能怎么办?官府那边不能投,这边又把咱们往死路上逼,你们说说,咱们现在还有什么法子!来……”
身体微微前探,陈书扬看着屋内的几位。
“这关系到咱们自家的身家性命,你们说,咱们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