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道清知道王琴家的父母为了自己与王琴的婚事还是为难过了的,在老城市的居民把乡下孩子与他家的乡下亲戚看成了一个包袱。不说别的乡下孩子进城当了干部,或者进了国营单位,没结婚前住单位宿舍,可结了婚后那房子该怎么办?哪个单位房子不是难题,能分到一间房子那就不错了。虽说窦道清在三线不愁结婚的房子,那王家的女儿能去吗?王琴几年下放使得父母错碎了心,现在为了一个乡下女婿再放飞女儿那绝对办不到!可是父母不答应这桩婚事王琴非要,她看中了窦道清就把一切豁出出去了,扬言父母不同意自己就打报告去三线,在当时这可是个先进举动,肯定会得到支持;要是王琴走到了哪一步王家两口子不仅与女儿见面难得很了,说不定也要失去女儿。窦道清他也知道,哪个父母在婚姻上能扭得过孩子啊,只是为了女儿的幸福他们才。
为了王琴的婚事,她父母特地来到三线妹夫家会了窦道清,见他一表人才很是赞赏,待窦道清走后,在喜欢之余的王琴母亲提出了反对意见,道:“女儿是城里的干部,凭她的人品与地位在城里找不到一个比这个好的?”那时只要在zhengfu部门工作的、在国营单位与国企内当大小头头的都称之为干部,国营单位与国企的员工统称职工与干部,那是文卫战线的老师与医生以及高中毕业医生学历均为干部待遇,而工人都属领导阶级。国营单位与国企是好去处,这是铁饭碗一族,除此外还有集体单位;私有企业是没有的,更谈不上农民工了。当然也有暗地里做小买卖的,不在农村家土务农外出谋生的,他们就是零时工,可能他们就是如今农民工的前身了吧。
听了哥哥的谈话,王琴的姑妈对哥哥鼠目寸光不满道:“你能保险找个既是大学生又是个苗子好的,他现在已是党员了,相信他不久就要高升!再说,这孩子虽不在城里,可他也是正经八百的国家干部,这个人有发展前途,将来回城不在话下。”
父亲笑道:“小妹,你对琴琴的关心我们实在领情了,至于说这小伙子能调回城可不是个简单的事情。”
姑父道:“我们直属省里管,我们这些厂里领导都来至于省城,好多也调到省局里去了。只要窦道清好好干提升到省局是不成问题的。”
王母道:“你们省局里哪有医院啊,难道他去改行当官?”
姑父道:“听省纺织局首长说了,会在双江城成立省纺织总医院的,到那时他可作为年轻干部提起调走啊。”
王父道:“那就回去再征求女儿的态度,这婚姻大事还是靠她自己,我们不实行包办婚姻。”
回去后王母苦口婆心劝女儿在省城里找一个如意郎君,可王琴深爱窦道清,提出了非他不嫁。父母只得随女儿子,就这样简简单单为窦道清与王琴成了亲。
那年王琴也奋斗成了区的人事干事了,她可是从下放知青、雷锋似的好青年、先进工作者一步一步的上来的,后来被选送当了工农民大学生,回区后成了个十足的一个工农干部。两人都超过了晚婚的年龄,结婚是自然的事情了。
如今,窦道清看到了医院越做越大,一定把一把手的这个位职拿到手。要把自己的抱负与专业全都实现,将医院办成全市有点名气的市级医院。可是,张不讳比窦道清更有心计,他觉得自己是医院老人,此次老院长身兼书记一职干了好多年,现在年纪老了要退休了,也该自己上了。他的梦想比窦道清丰富,他更爱朝钱看,如今什么重要,钱重要,管他什么的!有了钱就有了一切,要搞到钱就得要找赚钱的路子,这位子就是自己的啊。
窦道清出身贫寒,面对张不讳他也不知道自己有几分胜算。他想自己是川西的大山中的人,那里人称峡岭,是在几千米高的大山与狭窄河谷间的小山岭。这里人要出山真比登天还难,若要爬过前面一座几千米的高山,望着这高耸云端的雪山这里还没有人爬过。那高达几千米的山峰上有着终年难化的积雪,金se的太阳在艳阳天里照在上面莫过泛出一点苍白的光,太阳的金se光芒给这大雪山吃了进去,吐出一丝丝白雾,雪山几乎没有点动静,还是那样蛮横地挡住了石河村的居民们走出大山。
这临河村以村前的一条大山中的小河--临河得名。村民虽住在这山中之河边,但这里的人想出山还得沿河翻岩越林走好多冤枉路,这河是条要命的河,河水翻滚哪能驾船,有人不信邪冤枉在這河里丢了命,所以这里人弃船而走山路。走山路出一次山少说的半月,多则二十来天,脚上的布鞋也得穿破一双。
这村上有一家人家,当家的老头已死,婆婆人称窦婆婆,这女子就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她家有两个儿子,家里的两个儿子已chengren了,小儿子只小哥哥五岁,这个小的就是自己,因为他嫌母亲偏心,至今还不承认是她家的人了。那时两弟兄都是单身一个。这呀,愁得窦婆婆ri不思饭、夜不能眠。
自己上高二那年,正好十八岁。就那时正好有一去三线投亲的姑娘随父亲来到本地,路途颠簸中父亲染病在身,到此地后就奄奄一息。好在这临河村的乡亲是对外来人热情的人们,说也是这里很难来外乡人,别人不是没法了那个还到这种偏僻的地方。
村上的李婆婆是个多嘴的女人,他就住在自家隔壁,只是不是隔壁挨隔壁,山里房子几乎一个小山坡一家人家,住的也太远了,所以才成不了城市。她问那逃难来的人怎么到这山沟沟里来了?
那姑娘替父亲回了话,“因为母亲跟人跑了,听人说跑到了这深山的三线工厂做了临时工。父亲病了做不了事情了,为了我有个活路就带我来找母亲,不是想把母亲强拉回去,而是求母亲照顾下可怜的我。”
原来她父亲已得了肺癌,连说话的劲都没有了。只怪他早年就抽上纸烟,后来由于他妻子出走抽烟就更猛了、烟的牌子就更差了,以至到没钱时把家里的破棉絮卷了抽。这样糟蹋身子,不病才怪。
这不,人还没到那个军需厂却在这里病得不能动了,看来是走不出这山沟了。那时为了防止敌人破坏、为了隐蔽军需厂大多建在大山沟里。
女子的父亲求村民道:“哪位善心的人收留我的女儿,不管是做养女还是媳妇都行,免得我死不瞑目。”
在李婆婆的帮助下这父亲托孤,最后希望女儿能找一家人家嫁出去也就不错了,说真的这里人善良却都不稀罕女儿,他们怕女孩惹事不好教管又有时侮辱家门。
哪家缺媳妇?李婆婆想到了窦婆婆家的两个儿子,也就是自己与那傻瓜哥哥。她道:“她家在本村虽穷,但对这逃难父女来说可是个好人家。”于是,在李婆婆的参糊下临死前女孩的父亲就同意这门亲事。
这女子叫郑青,看着两个儿子该嫁给谁呢?母亲决定嫁给她的大儿子,她自己知道,在农村老大在先是农村永远不变的规矩。这点自己很不服,其实在相亲的那天这逃难的姑娘看中的是弟弟就是我窦道清,因为我比哥哥秀气;又是个有墨水的高中生。其实自己也很爱这个清秀漂亮的女孩子,为了娶上她情愿不去读书也行。可母亲往往在兄弟当中偏向弱者,不等自己表示就决定把郑青嫁给家里一个大苕!如今当了父亲,知道了为父母的难处,照顾孩子中的弱者是天下父母的潜规则。
就是母亲这个决定产生的后果影响了自己一生,他悔恨当年不该听母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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