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我想担心你体内的金狼草。只是觉得你败在区区龙族的手里,有点难堪。”缇瑟芬一边语带不屑地说着,一边抓着某人的衣领将其拖到屋外的冰面上。
好在某人体内的金狼草异常活跃,天寒地冻奈何他不得。
“既然这金狼草永远留在你身体里了,那你便想个法子驾驭一下它。”缇瑟芬说罢,抬手一招,一个光球就把艾尔文罩在里面。
艾尔文对这种密闭空间自然是再熟悉不过,“等等。。。”
话还未来得及说完,就感觉周遭排山倒海的物质能量压来。
艾尔文下意识地调动体内的魔力。在金狼草的驱使下,他全身气血翻涌。一瞬间,他感觉仿佛有使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魔力供他使用。
靠着这些魔力,他当即就抵挡住了光球外那些物质能量。可接踵而来的,是一种深深的乏力感。他忽然觉得困意袭来,脑袋昏沉。他知道这不是困倦的时候,若是这个时候撤手,便会被外面这些能量给碾为齑粉。于是他死死地咬着下唇,瞪大双眼,不停地榨取着体内的魔力。
缇瑟芬看着儿子眉目间的狞色越来越重,便挥了下手,将那光球撤去。
艾尔文当即“活”了过来,大口地喘着气,仿佛那只掐在他喉咙口的手松开了。
他瘫坐在地,擦拭着鼻孔和嘴里喷出的血,一脸的狼狈。
“这是怎么回事,我的身体怎么了?”他不解道。
“这就是金狼草的威力。它可以为你所用,也能吞噬你的身体。”缇瑟芬面沉似水。仿佛在她看来,让这么可怕的玩意留在儿子体内,不是什么大事。
“什么意思?这玩意一直在我身体里,那我岂不是要成短命鬼了?”艾尔文恼道。
“呵,你不会以为,时空法师有活得久的罢?”缇瑟芬横眸过来,扫了他一眼。
“尤其是在你这个年纪,已经领悟到这个阶段了。。。”她接着轻叹了一声。
“哈,这些天净被你羞辱了,没想到还能从你嘴里听到一句夸奖的话来。”艾尔文没好气道,“我还真的以为自己毫无天赋呢。”
“你体内流着我的血,那就不可能毫无天赋。”缇瑟芬冷声道,“我是千百年来最强大的时空法师。即便你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
艾尔文闻言无语,对自己这便宜老娘的自大再一次有了新的认识。
“似我们这般,滥用时空之力,迟早要被‘那位’清算的。”缇瑟芬嘴角勾一丝清冷的笑意。她转过身来,望着艾尔文,带着戏谑问道:“你怕吗?”
艾尔文亦是笑了出来,摇了摇头,“有什么好怕的。”
缇瑟芬点了点头,看来对儿子的这个回答很满意。
直到此时,她才对这个儿子,刮目相看起来。相较于魔法上的天赋,又或是对于时空的理解,她是不大瞧得上艾尔文的。可是这小家伙身上,似乎有一种超脱的潇洒,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这便是她所不能及的。
缇瑟芬自是不相信儿子身上这股凛然之气,会遗传自凯尔曼一族。所以她就有些想不明白了。这些年来,她一直以为自己才是时空法师中最独特的那一个,可是看着眼前这漂亮年轻人,看着他眉目间与自己极其相像的凌厉,她第一次对这个想法有了动摇。
“可你若真的潇洒,又怎么可能对于男欢女爱,那般执着呢?”缇瑟芬蹙起眉好奇道。
“上次在那沙漠里,可是见到你身边围了一圈姑娘。”
艾尔文闻言愕然,笑着道:“我这种大俗人,也不知道您是怎么瞧的。”
“罢了,聊这些劳什子的事做甚。”缇瑟芬摇了摇头,“来,看招!”
艾尔文还未来得及反应,他感觉周遭的空间产生了错位。好在他下意识地退开了一步,不然此时他的身子已经被分成上下两截了。
未给他喘息之机,一道切开时空的利刃,就贴着他的面颊飞了过去。
“再不拿出点真本事出来,我怕一会你那位小女奴就得出来给你收尸了。”缇瑟芬寒着声说道。
“真下得去手啊。。。”艾尔文一面恶狠狠地想着,一面将自己的感知提升到极致。他需要极为细腻地控制体内金狼草带来的奔流涌动,以免退潮之后那股汹涌澎湃的疲惫感将自己吞没。
而远处,姑娘倚靠着窗台,望着冰湖上那个疲于奔命的男子,眼神里忧色并未褪去。她知道,以艾尔文的能力,迟早会驾驭住那金狼草的。可是那是以命元为代价的。
而后她又低头看看腕上的铐环,思及此时自己的身份,不免暗自神伤,在心间叹了一句:“也许,就快到说再见的时候了。。。”
若是两人永远在这人迹罕至的世外桃源,她自是什么都不在乎。可她清楚,他们两个不可能永远待在这里。
眼瞧着那狼狈的男子凭借一次次的裂空,将将躲开那追杀,姑娘不禁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