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身,当看到满地的木珠时,他又叫住她:“待会儿把珠子捡一捡,重新串好给我。”
雪衣顺着他的眼神一瞥,也看到了那些珠子,脸颊瞬间红了。
这手串都这样了,他难不成还要戴?
“这个坏了,我再帮你买个别的行不行?”雪衣红着脸,不肯去捡。
“不用。”崔珩打断,目光带着笑,“就这个。”
脸颊被他看的滚烫,雪衣连忙躲开。
她果然还是高估了他的底线!
楼下
临江仙的雅间里,一众的房门都关的严严实实的,唯独有一间敞着。
李如风裹了件毯子,哆嗦的咬牙切齿,眼神却一刻也不错地盯着那正对的楼梯。
他今日不等到那女子出来誓不罢休。
李如风暗暗地想着,迷迷登登地不肯离开。
熬了半宿,他正迷迷糊糊的时候,外面忽然冲了人进来,大力晃着他。
“参军,不好了,出事了!”守卫着急地说道。
“什么事?”李如风一激灵,“是不是楼上有动静了?”
“不是,是突厥使节出事了。”守卫指了指外面,声音抖了起来,“那个乌剌将军,失足落水死了!”
“死了?”李如风瞬间清醒,连忙拽了人进屋,“怎么死了,是你干的吗?”
“不是我。今晚乌剌醉酒,又和二王子争执打了起来,我看那乌剌一个人摇摇晃晃的在河边走着,便守在暗处正准备趁机动手推一把。但我还没动手,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了一个人,抢在我前头动了手。可真是奇了怪了!”那守卫摸不着头脑。
“可看清那人的样貌了?”
“没有,天太黑了,什么都没看见。”守卫摇头。
“是不是不小心撞到了?”李如风又琢磨着。
“不是,我分明看见他伸手推了。”守卫又解释。
李如风这回也不明白了。
除了他们谁还跟乌剌有仇?
偏偏也这么巧,摸准了乌剌跟二王子的嫌隙趁机动了手。
今夜本就该他轮值,这么大的事卢参军一人兜不起,李如风见状也顾不得守株待兔了,带着人暂且离开。
乌剌的尸体一送回去,四方馆那边不出所料地吵嚷了起来,三王子那边的人坚持是二王子动的手,二王子坚持不是,可偏偏他与乌剌刚动过手,所有人都认为是他做的。
二王子也是个暴脾气,干脆便认了,一时间四方馆里吵得不可开交。
但总归没人怀疑到别处,李如风便只当看了场好戏,寻了个借口又急匆匆的往临江仙的酒楼赶。
可他回去时已经人去楼空了。
守了一夜,却落得这么个结果,李如风胸口憋了一口闷气,愤愤地往京兆尹去。
京兆尹,崔珩正在想宅子的事。
三个月已经快到了,可陆雪衣丝毫没有动摇的意思。
他蹙着眉,脸上止不住地烦躁。
但若是什么都不做,难免惹得她生疑。
于是崔珩还是朝杨保吩咐道:“你去寻一处一进一出的院子,最好再带一株桂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