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G大的时候,他们有过一次庐山之旅,是她提出的。他们在那里经历了一场大火,也是在那里,他把她变成了他的。
她陪伴了迟濮四年,在迟濮临死前,却不在他身边,又跑到了那个地方。为什么?
那天谈起可能有关她师承的事情,他老师无意中竟也提到了这个地方。
不识庐山真面目,当真是只缘身在此山中?
如若不爱她,是不是一切就变得简单?
轰隆隆的一阵声响,悠言猛地坐起来。
一探枕畔,顾夜白已不在。闪电划过,有个人站在窗前,她一惊,“小白?”
那个人转身过来,不是顾夜白,那是个女子。利落的齐耳发。式,一双眼睛透着对她的恨意。
“怀安?”她苦笑。
“是不是事到如今,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地鸠占鹊巢?犯了两次的错,就可以继续错下去?”怀安冷冷问。
该从这里消失的是你,不是我。怀安脸色苍白,帘帐不知何时被风卷起,落地窗洞开,怀安跃了出去。
“不……”悠言大叫,再次坐了起来。
还是黑暗的房间,窗外风雨大作,窗帘半开,但窗关得好好的,她茫然四顾,“小白,在哪里?”
门突然被用力推开,顾夜白冲进来,见她一头汗湿,他伸手去拭,“你一直怕这些,东西落外面,我找去了。”
他说着按了按遥控,窗帘徐徐关上。
他把她搂进怀里,她却悄悄挣开。他把被子给她,如她所愿,没有同盖一床,也没有再碰她,悠言只觉口舌都是苦的。
悠言浅眠,身边稍有动静,便也惊醒。只见阳光透过窗纱,薄如流苏,明媚动人。半夜的风雨停了。
身旁空着,她揉揉干涩的眼睛,才看到那个人站在床侧,正在穿衣服。
想起凌晨的尴尬,她笑道:“早,我帮你。”
顾夜白却似不以为意,转身点了点她的鼻子,打着领带的手,便放下。
悠言嘴上哼着什么,像只小老鼠,小手晃动,很快,在男人肩上轻轻一拍,“好了。”
男人重瞳轻睨,注意力却似乎并没放在她的杰作上,悠言一愣,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是——自己微微敞开的衣领。还是他的衬衣。
悠言大羞,床下还堆着她和他昨天的衣服……她下身只穿了条底裤。她往被窝里钻,脚踝骤然一紧,却是被顾夜白扣住了。
他稍一用力,她整个跌进他怀里。
顾夜白坐了下来,把她抱到自己腿上,挑起她的发丝,掬在手心把玩。
“聊聊吧。”重瞳微扬,等她接下来的话。
她的心里的话,他想听。
良久,她还是一动不动,呆呆趴在他胸膛上,不知在想着什么。
他不是个没耐性的,但此时也微微敛起了眉。
悠言低低道:“你别逼我。”
“路悠言,谁逼谁?”顾夜白冷笑。
悠言黯然,“小白,如果我想你是我的,你就会是我的吗?”
“这问题有必要问吗,答案,你最清楚。”顾夜白讥道,起来离开。
悠言追去,手臂从背后把他紧紧环住。食髓知味,他给她尝过了最好的,不管四年前,还是四年后……她越来越无法忍受他的冷漠,哪怕是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