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马,快去抓大黑马。”蒙战寻来的亡命之徒们奋力地向那边追去。
“这、这……”蒙战一时没醒过神来。
金折桂过去捡地上丢的“金矿”,见是包着金箔纸的石块,又将石块丢在地上,眼瞧着亡命之徒们跟没被砸死的慕容的人厮杀,跑着向大黑的方向追去,追出几百步,就见阿六脚挂在马镫上,已经被拖死在地上,其他几个亡命之徒待要抓马,又不敢上前。
“你们干什么?”蒙战恼火道。
那几个人搓着手,笑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们弄了汗血马,发了大财,也该叫我们分一杯羹。”
玉破禅愕然,随后道:“你们是听说我们弄走了汗血宝马,特意来寻马王谷的?”
那几个人只是笑,却不说话,待要动手,又见其他被蒙战寻来的人都过来,于是不好就此动手,只冲峡谷上喊:“把弓箭架起来。”又对金折桂、玉破禅、蒙战三人好言相劝道:“三位,把大黑马给我们,咱们就井水不犯河水。交个朋友,不然,撕破了脸……上头放下箭,不光我们,就连大黑马都要被万箭穿心。”
“慕容偷了我们几匹母马几匹小马,你们有本事去慕容部落抢去。”金折桂看蒙战满脸泪水地抱着阿六呼喊,就对蒙战道:“蒙战,阿六他被慕容的人收买了。我们是被他劫持过来的。”
蒙战一僵,慢慢地放开阿六,心想自己竟然没看出来阿六的破绽,又想自己带来的人竟然还另有同伙,险些就害了黑风寨了,心里羞恼不已,拿着袖子一抹脸,对峡谷上喊:“有本事就放箭吧,眼皮子这么浅,一辈子只能做个小毛贼。”
峡谷上的人被骂了,嘴里嘟嘟嚷嚷地也冲下头骂了几句,奈何回音太大,叫人听不清楚,此时蒙战找来的其他人也跟了过来,一群人仰头向峡谷上看,不敢出言相激,纷纷好声好气地劝道:“大家以和为贵,出了塞,我们就都是父老乡亲,何必再打打杀杀?蒙小哥说有个咱们汉人的子规城能叫咱们落脚,还说子规城的城主是有头有脸的人,能护着咱们在子规城里一不叫朝廷捉拿,二不叫鲜卑人欺负,有这样的地方,你们干嘛不去?”
“是呀,好歹叫咱们能在塞外有个落脚的地方。若不是在中原各有各的苦衷活不下去,谁出塞?”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劝着,峡谷上的人终于收了剑。
“……去了子规城,当真没有朝廷的人来捉拿我们?”峡谷上一道沙哑的声音传来。
玉破禅也不知蒙战哪里来的胆子告诉旁人在子规城里就不怕朝廷,此时为活命,只能硬着头皮道,“是,我们如今的寨子,叫黑风寨。”
“好,本王去子规城。”峡谷上居高临下探出一颗头。
听见“本王”二字,玉破禅、金折桂不禁头大,眯着眼睛也看不清楚上面的是谁,金折桂谦虚道:“请问阁下是哪位王爷?”
“秦王。”
金折桂、玉破禅对视一眼,纷纷想这秦王不是私通外敌后被押在天牢然后斩首了嘛,心里疑惑,嘴里只说久仰久仰,不敢追问其他的,带着没被石头砸死的一百多人从峡谷里出来,这才看见秦王的真面目,只见他五十余岁,满头白发,骑在马上,身后带着一百多人。
“王爷果然老当益壮。”玉破禅道。
秦王哼了一声,看向金折桂,“是你跟太上皇爷俩说本王勾结拓跋人的?”
金折桂赶紧摇头。
“我早料到太上皇、皇帝不会轻易放过我。走吧,去子规城。”秦王道。
“王爷请。”玉破禅一拱手,心里庆幸秦王没听信传言,怪罪在金折桂头上。
“……还有其他人,一并叫来吧。”秦王叹息道。
“多谢王爷信赖。”金折桂战战兢兢地道,心想子规城还没建好,就先请来了大神坐镇。
“本王不是信赖你,是实在,走投无路。便是你们将我们交给朝廷,怕那牢饭吃起来,也香甜的很,胜过四处逃窜百倍。”秦王咳嗽一声,若是还有其他出路,怎会成了无名小贼,做那抢劫的事。
听秦王说话时,言语间很是仓皇无奈,金折桂、玉破禅也不胜唏嘘,转而又想,若是秦王过去了,发现只有黑风寨小小一间山寨,并没有那所谓的龙蛇混杂的子规城,这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