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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维信气的此刻是三步并作两步,气势汹涌几近要咆哮一般,一进了蓼琼院,撩袍便往进冲,待刚踏入东院,便远远儿见到佟如铮的小厮函墨侍立在廊下,抬头猛一见着佟维信此番景象,拔腿就要朝里屋冲,似鬼撵了一般。
“站住!”
佟维信断然喝斥,却见那函墨仍停在那犹犹豫豫,似还是不死心,想立马进里屋给那孽障屋通风报信,因而冷笑道:“下作东西!见我来了,你跑做什么?是急着给那孽障报信的么?竟是要打断你两条腿,看你还敢跑的。”
那函墨当即吓得腿一软,歪在廊下,忙跪在地上哭道:“老爷饶命,小的再不敢了。”
佟维信冷哼一声,冷眼扫过去道:“那孽障在哪儿?”
函墨打了一个激灵,支支吾吾半天,猛一见佟维信阴冷的目光,方才断断续续道:“二爷,二爷在……估摸着这会儿在书房看书,要不就是在后园……”
佟维信神情一凛,断喝道:“畜生!日日跟着那孽障伙着竟干些下流事,竟有不知他在何处的?要你这下贱东西何用?”
说完佟维信眼风一扫,对身边的人凌厉道:“给我把那孽障寻出来,拿锁子给捆了扔到条凳上,取家法来,把所有进出的门都给扣了,不准任何人出入!今日我非要除掉那孽子,以正家法!”
说毕,佟维信撩袍朝正堂去,刚迈了几步,又猛然停下来,冷眼睨了函墨道:“等那孽障死了,再回来打断你一双腿!”
说完携着“飕飕”的冷气,撩袍而去,却惊得函墨瘫在原地,面如金纸。
待几个小厮引了佟如铮进得正堂,坐在堂上的佟维信双手紧紧扣着扶手,怒目圆睁,脸色黑沉愈发,佟如铮见此也惊得不少,还没反应过来,便听佟维信怒喝道:“给我拿绳索把这畜生捆紧了,绑在那凳子上去!”
佟如铮惊得一大跳,那几个小厮也尚在犹豫迟疑中,却听佟维信断喝道:“还不动手!”
几个小厮惊得一抖,忙利索的钳住佟如铮就要绑,佟如铮挣扎着,虽是在军营里练的力气也算大,却断拗不过几个人的强劲儿来,硬生生被捆了起来,佟如铮急忙道:“父亲这是为什么?儿子做错了什么事,竟让父亲如此盛怒?”
谁知佟维信却神情冷淡,漠然道:“给我堵住那孽障的嘴,狠狠地打,往死里打!”
佟如铮正欲再说,却生生被堵住了嘴,小厮将他强按在条凳上,旁边拿着大棍的小厮却是踌躇不动,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佟维信眸中一凛,怒然喝斥道:“你若不打死这个孽障,将你拖出去打死为算!”
那小厮一听,惊得手中粗棍险些丢了,看了看眼前捆在条凳上不停挣扎的佟如铮,终是只有一咬牙,狠狠地一棍子打了下去,顿时佟如铮脸色惨白,手中的指关节攥的发白,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便渗进了里衣,身子也绷得极致。
在场的人莫不是眉头一纵,脸上都紧张的看着佟如铮,就连那用家法的小厮也脸色一白,手中微微颤抖,眼中有些不忍。
然而佟维信却是满脸漠然,似是眼前的人再陌生不过般,嘴中却冷冷吐道:“给我继续打!不打死不许停!”
那小厮不得不执着棍子又一次打下去,一下,两下…。。周边的人都看的不禁紧紧攥住手,身子也随着一声又一声棍棒砸在皮肉上的声音而一抖。
很快,那殷红的血迹渐渐从佟如铮所着的里裤渗出来,像一朵烟花一般,倏然蔓延了一大片,满眼的触目惊心。
而佟如铮的里衣早已被冷汗浸湿,面色越发虚白,嘴唇也泛着异样的颜色,身子也渐渐松了下来,就如那弹簧,当你拉到极致时,便再也无法“蹦”的一声又弹回去。而佟如铮炯炯的眼眸,也渐渐的凌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