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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好像就这样安静下来,毓德宫的事务似乎越来越顺手,因着佟皇后早安排了几个能干的宫人随着小娘子嫁进毓德宫,如此大婚后这大半年,毓德宫上上下下甚至比如蘅进门之前更安生,宫里上上下下都知道毓德宫的女主子年纪虽小却不敢含糊应对,再说人家赏罚分明,也没个不服气的。至于小两口呢?日日里该忙时各忙各的,闲暇时赌书泼茶,对弈喧话,小日子过的平淡却再舒服不过了。
要说宫里最大的事儿,莫过于皇帝最宠**的大公主,固伦和嘉公主出嫁一事,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眼看着佟如芜和和美美嫁进了嘉妃的母家,和嘉作为天家的公主自然也不能落了。只不过不同的是,和嘉的婚事却不是作为嫡母的佟皇后和生母惠贵妃寻的,而是一向**点鸳鸯谱的皇帝亲自指婚。
大抵是自己最宠**的闺女儿,皇帝这一次的鸳鸯谱倒没有乱点,这驸马的出身只怕是任谁也想不到的,可仔细再琢磨一下,却又会觉得并不意外。
是的,最受帝宠的和嘉公主由皇帝亲自指婚,下嫁给贺家。要问是哪个贺家?除了先皇后纯懿皇后的母家姓贺,京城里还有哪个名门望族当得起一个贺姓?
当今皇后的侄女儿嫁给先皇后的侄子,这怎么琢磨,也是亲上加亲了吧。
听到这个消息,如蘅也禁不得摇了摇头,京陵城瞧着大却也小。嫁来嫁去都进了一家门。不过说起这位新鲜出炉的驸马来,却也是京城里挺拔的人物,其父正是当今太子舅父贺廷。年方十八,年少有为,如今尚且是二等侍卫授侍读,就凭着人能文能武,家世显赫。更有先皇后撑腰。将来的官途只怕没有不好的。
出嫁那日也是难得的盛大,无论是礼制还是热闹都远远超过了天家公主的规矩,可皇帝高兴。那些个言官就是再憋屈,也只能嗫嚅着不说话,是啊,皇帝疼女。谁敢对当今的天子口诛笔伐?
要说小娘子出嫁那日没少哭红了眼,是啊。住了十七年的荣德宫,陡然就要出了宫墙,与佟皇后,惠贵妃一墙之隔了。虽说小娘子仍能日日进宫请安,可也比不得一睁眼就能瞧见的好。也就只有佟皇后还能忍住泪意,好声劝了。才算是止了小娘子的泪,送出了门。
原佟皇后与惠贵妃还担心小娘子骤然出了宫不习惯。又怕小娘子受了委屈,孰不知如蘅在一旁却有些无奈,只能这边劝那边劝,她对这门婚事倒是极放心的,因为贺家再显赫,再有国舅的身份,可和嘉终究是天家的公主,背后不仅是佟皇后,惠贵妃,还有皇帝,更是整个皇室。给贺家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委屈了这位公主不是?
果然,等到小娘子回门后,瞧着明显红润了不少,跟那枝头报喜的迎春花一样,佟皇后和惠贵妃旁敲侧击问问这问问那,左右三句离不开一个驸马,瞧着小娘子一垂颌,抿着羞赧的笑意,什么都不言而喻了,佟皇后和惠贵妃这才松了一大口气。
和嘉的婚事是赶在纯懿皇后的忌辰前办妥的,一到了纯懿皇后的忌辰,宫里难免又是一片难掩的压抑,人人都素衣素裙,银饰钗环,宫女个个都小心敛着步子走,好像发出一丝声音便是了不得的。
这一日刚同佟皇后商量了不久的中秋宴,如蘅便提了步子准备回毓德宫,连着劳累了数月,如蘅也觉得有些疲惫了,刚走至廊下,暖暖的光晕洒在琉璃金瓦上,折射出乍眼的光芒,如蘅手伸向回廊外,一缕光芒洒在手上,热热的。
伫立了一会子,如蘅收回目光,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捻裙而出。虽说秋日当时草木衰败之时,可皇家的御花园似乎永远都是那般繁花似锦,缓缓踩过错落有致的卵石路,鼻尖似乎都是隐隐的花香。
如蘅顿下了步子,微微伸手抚过探身而出的花枝,恍然有些失神,小娘子的手缓缓滑落至平坦的小腹,有那么一刻的沉吟,离她与齐毓的大婚已然大半年了,眼看着顺妃小腹已然越发凸显,这原本惊不起佟皇后的注意,然而当吴宛给筠哥儿生了个小子,而她二嫂也不逊,没过多久便诊出四个月身孕时,佟皇后这就坐不住了,时不时都要朝她小腹看一下,以至于久了久了,她都习惯了,再有没有当初的不好意思,左右看不掉一块肉不是?
要说她急不急,自然是急的,前世里她从未感受过做母亲的滋味,所以这一世她大抵是怀了太多太多的憧憬与期待,但再着急,她也不好掂过太医,问人家自个儿什么时候能生吧?
终究一个字,等,如蘅柔柔的眸子缓缓落在小腹上,手轻轻摩挲,但愿这一世她能做个真正的母亲。
“奴婢给太子妃请安。”
骤然的一声吴侬软语让如蘅微微一愣,转过头去,却是个俏丽的身影儿,半蹲着身子给自己福礼,如蘅认得出来,这就是如今和硕柔敏公主的伴读,婉嫔夏氏前一阵子宣进宫的侄女儿夏知妧。
年方十四,倒比她小一岁,虽说婉嫔夏氏不怎么受宠,可这个小娘子似乎讨人喜欢的很,似乎只要一提到这小娘子,上上下下便会想到温婉柔善。
听闻前些日子夜里疾风骤雨,这夏家小娘子担心廊下值夜的宫女内监染了风寒,还特意让人给添置了棉被,备了姜汤。一碗热乎乎的姜汤灌下去,把那些宫人的眼泪水都暖出来了,无不是称赞这位小主子菩萨心肠。
如蘅凝眼看着眼前恭敬的身影,前世里没有这么一出,她不知道眼前这个小娘子打进宫以来究竟是人前做戏,收买人心,还是本性如此,但只要与她无关,她也无需去管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