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纳德怅惘地长长叹了口气,仿佛无奈般地说道:“你应该遵照你父亲的意愿,不要再回奥玛,他让你离开就是想让你平平安安的。”
“但他也知道我肯定会回来,不是吗?”
莱纳德没有回答,只是又叹了口气,“从前,这里是你父亲的办公室;以后,这里是你的办公室。”
莱尔为莱纳德话中的意思愣了愣,连忙说:“卡什叔叔,我没有那个能力……”
“萤石从来不缺少能力出众的人,你父亲被推举为领导人也不是因为他的能力——当然他的能力同样不容置疑,对于萤石来说,精神力量比单纯的能力更重要,你姓贾斯帕,目前没有人比你更能够凝聚人心。”莱纳德顿了顿,“我对不起你的父亲,等我死了之后,亲自向他赔罪。”
对于莱纳德后面那句话,莱尔似懂非懂,但他下意识地没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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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纳德在最短的时间内为莱尔配备了最顶尖的安保系统,甚至比贾斯帕先生还在世的时候更加严密,同时,他在当天下午约见了萤石的几个中坚力量,有他在场,几人对莱尔还算尊敬,但莱尔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两个三十出头年轻人的轻视目光。
意料之中。他才十八岁,曾经劣迹累累,怎能让这几个精英信服,要不是他姓贾斯帕,现在又是非常时期,他相信这几个人根本不会来见他。
但那又怎样?他只需要他们的配合,不需要他们的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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萤石因为贾斯帕先生的走私案正在接受相关部门的调查,但调查力度不是太大,因为贾斯帕先生一直到死都只是嫌疑犯,阿瓦纳法院始终没有给他定罪。萤石高层态度强势地和调查部门交涉,相关人员语焉不详,拿不出强有力的证据和具有说服力的判词,说来说去只有一句“职责所在奉命行事”,让人冷笑不已。
另莱尔惊讶的是,整个萤石并没有因为这次调查受到太大影响,所有工作人员各司其职,除了气氛较往常显得沉郁之外,没有任何区别,完全没有像莱尔想象中的那样被沮丧、恐慌等负面情绪包裹。
这是一个坚韧的组织,莱尔心想。
莱尔只知道指控贾斯帕先生走私的凭据是一段录音,如今,那段录音被特别行动部队保管起来,只有少数具有高权限的高级特工可以查看,普通特工连一个字都不能过问。莱尔在莱纳德的指点下先后见了几个议员——当然都是很隐蔽地见面,几个议员都是贾斯帕先生的朋友,看在贾斯帕先生的份上才见的他,却也没能帮上什么忙,除了让莱尔要小心低调之外没有任何忠告。
一连几天像高速旋转的陀螺那样不停歇地工作,莱尔觉得疲惫的不仅是身体,他甚至懒得回家,直接在住习惯了的酒店安家落户,这家酒店距离萤石也近,更方便他每天上班工作。
莱尔一回到酒店就脱掉西装外套,扯开领带,整个人摊到沙发上,太阳穴鼓鼓作痛,他一边无力地揉着太阳穴,一边回想着莱纳德弄来的贾斯帕先生的尸检报告,盘算着什么时候去见一见贾斯帕先生的私人医生……
莱尔迷迷糊糊地在沙发上睡着了,直到被冻醒才觉得难受,按着眉心头重脚轻地站起身,莱尔一边解衬衫扣子,一边摇摇晃晃地走到浴室,由于视线模糊,他晃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左边胸口有一个闪亮的红色光点。
混沌的大脑里跳出一线清明,让他接近本能扑向一旁……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