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头一次见面,大约是给‘未来亲家’留个好印象,故而并未将蛮不讲理的真面目暴露的太多,再加上当晚梁平的态度还算平和,故而他们只是表达出了自己的意愿,并授意梁平‘好好考虑考虑’,便告辞回去了。
梁平显然是不会真的去考虑什么的。
可对方被晾了两日,竟也没有再找来。
江樱觉得他们可不像是那么能沉得住气的人。
午后,迟迟得知了此事的梁文青找了过来,并要拉着江樱去一趟宋春月那里。
她表示,自己这两个哥哥生了副不太好使的大脑已经足够悲催了,现如今好不容易在酒楼商场上的历练中找回了一丝正常人该有的智商,是万不能再受到做冤大头的重击了。
想起她那股令人害怕的冲动劲儿,江樱哪里敢依,不理她绝不生事和绝不暴露身份、只去探一探情况的百般保证,坚决不松口。
“好,你真不去是吧?”梁文青没了耐心。
“不去。”对于这类人,她避的越远越好还来不及呢。
“你不去算了,我自己去——难不成我还找不到春月家的门儿吗?”梁文青丢下这么一句话,便跨出了门槛而去。
江樱坐在原处愣了片刻之后,忙地起身跟了上去。
别开玩笑了,让她一个人去,那才是最可怕的决定好吗!
江樱到底还是陪着梁文青来到了周家。
今日是国子监正常上课的日子,故而周敬平并不在家。
来开门的宋春月,一瞧见两个好朋友结伴来找自己,作为被迫宅在家中的孩儿奴宋春月表示十分欢迎,立即将二人迎进了屋里。
江樱与梁文青刚一坐下。便同时开了口。
“阿蓉呢?”
“那姓程的一家呢?”
宋春月一愣,旋即忍不住笑了,先向江樱答了一句“阿蓉在睡觉”,再回答梁文青的问题:“表妹在房中歇着,表姑与姑父上街买东西去了。”
“上街买东西?”梁文青皱了皱眉,觉得这悠闲的生活节奏,怎么听怎么不像是要跟她娘家死缠烂打的人该有的。
“是啊。”宋春月笑着道:“说要买些礼物。登门去感谢你二哥对表妹的救命之恩。”
“什么?”梁文青听的糊涂了。
不是说要讹他们吗。怎么又要上门感谢了?
江樱一时也没听懂这又是用的哪一招。
宋春月见二人表情迷茫,笑着解释道:“不闹了,这回想通了。待我那表妹的风寒养好。便要举家回肃州去了。”
剧情反转的太快,江樱觉得自己的脑子又不够用的了。
“说起来还不是被你给吓着了,这才不敢再闹下去了——”宋春月看向她,半真半假地说道。
梁文青指了指江樱。表示怀疑。
“你还真别不信,这回真是多亏了阿樱。”宋春月也不再卖关子。将自己所知道的大概,说给二人来听。
竟还真是江樱从中起了作用。
但却是因为她的‘身份’。
周敬平见那日那番大是大非,礼义廉耻的劝告没能起到作用,思前想后。便换了一种方式。
一个具有‘威胁’性质的方式。
原来那程家夫妻见方二衣着还算富贵,又对自家闺女的亲事心灰意冷,便起了反正也找不着什么好的了。再耽误下去只会更糟,不如就用这送上门儿来、瞧着还不算太差的给凑活了了吧。的想法。
可他们并不知道梁家在京城占据的究竟是怎样的地位,那日去了一趟,见院子挺大,却没多少下人,便将其当做了普通的富贵人家,虽然有些不太满意,但也没得选了。
然而当晚周敬平从国子监回来之后,却开门见山,十分明确地对夫妻二人道:“姑母姑父,敬平在此劝你们一句,还是将这个念头趁早打消了吧——这户人家,并非是你们能以这种方式攀得起的。”
程庆余当时就红了脸,“你这话说的也太不中听了,什么叫不是我们鞥攀得起的?是他们家的儿子碰了芝芝,坏了她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