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孤有些怀疑的望着他,半响才开口道:“你想找修复面容和嗓子的药,我倒是能给你找,不过你先将那个孩子的蛊除了。否则,你也听过我的手段。”啊吱靳哈哈一笑:“你的手段?师兄,你从小就优柔寡断,我听说你去年得了一株冰灯玉露,一直未听你使用,此番北赤来袭,我本是算定你赢的,可惜,你还是同以前一样怂。天下第一又如何?还不是被人打得嗷嗷叫。”
拓跋孤也未发怒,只是勾起好看的嘴角,笑得让人心颤:”我说过的,有些事我不削去做。不过,若是有人伤了我的挚爱,那么我也一样会不折手段。”啊吱靳有些失神,却还是耿头说道:“你自然知道,若是我死了,那蛊虫便出不来。”话刚说完,小腿间就传来剧烈刺痛,拓跋孤已经将随手掰下的树枝深深插进他的腿中。
见他痛苦万分,淡然说道:“我自然不会让你死,不过生不如死还是能够做到的。”那腿仿佛被钉子死死顶在地上,弹动不得,唯一能够逃出来的办法是将腿抬过树枝的高度。可此刻的他已经没有勇气和力气。只得躺在地上喘*息。
拓跋孤已经没有了耐心,一想到致远那张沉睡的小脸就觉得担忧,咬牙切齿道:“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别以为这西蛮国中,我找不到用蛊的高手。”啊吱靳已经知道自己的结局,淡然说道:“你杀了我也无济于事,那蛊叫随身,无解。但是人也不会死,不过是被吸些内力经血。每日月初痛苦一次罢了。”
“那致远为何一直昏睡?”拓跋孤眼中已经喷出火焰,可是无济于事。啊吱靳更是吊儿郎当道:“哦,你的私生子啊?兴许是太小了,受不了蛊虫在体内吸食。”拓跋孤二话不说,又掰下一个木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入他的手臂,将他一半身体全部顶在地面上,让他痛苦不堪。也不看他,只道:“等我下次回来让你好受。”
转身飞速回到竹屋之中,春华和乳娘脸色不太好,其他行为如常。小九见他回来,连忙起身。他却一言不发,直接将自己手腕隔了一刀,放到致远唇边,致远本在昏迷之中,此刻却还是吸允着他的血液。仿佛饿了许久。
看到小九满脸担忧,拓跋孤忍住痛苦道:“那个人是我师弟,早被逐出门外。现在不肯解蛊,我去找魏老,他是乌朵沙的师父,转研制蛊毒,一定会有办法的,来去就一天,你不要担心,让春华和乳娘,多睡觉,其余辛苦你。”
“嗯,可。。。。。"
拓跋孤又看了一眼致远道:“蛊虫吸食精血,等它饱了,致远伤害也会少些。”
小九一愣:“那让我来!”
“不可,我走之后你也不要莽撞,若是多过满足它,若是我们没有察觉,反倒伤了致远。”小九双手微微有些发颤,只好看直愣愣的看着致远红润的嘴唇吸允着拓跋孤的鲜血,心中哀痛不已。“对了,师父若是醒了,先不要对他提及此事,我怕多生是非。”交代完毕,他就走了。没有骑马,想必那魏老也住在山中。
“姐姐,这可如何是好?“春华只觉得头昏昏沉沉,听拓跋孤这么一说,倒是有些害怕起来。
小九双手一握:“没事的,在西蛮蛊虫很是普遍,高手居多,那个魏老能交公主,一定不凡,咱们耐心。”
“嗯,都怪我不好,没有看好小公子,以后我一定要学些武术。”
“嗯!”小九暗暗想,自己的鞭子也要加强练才行。
拓跋孤跑得飞快,不加节制的使用内力。走到魏老门前是微微有些蹒跚。为老子远远见他来,连忙喊道:“小心脚下。”拓跋孤立即停住,才看到脚下铺了慢慢一成粉色的东西,仔细一看竟然全是爬虫。魏老急急忙忙走来,不看他如何,倒是跪下检查起那些虫来。
“魏老,拓跋有事求您,您先起来。”
那老者长得不似义父那般粗狂,但是有些古道仙风的味道,白白的长眉掉在两旁,穿了一身青色道袍,头上还挽了个髻。白眼一翻:“你还会有事求我?”拓跋孤实在无心与他拌嘴,只要俯身一跪。“师父哪里出了大事,昨晚被中了蛊的熊袭击,竹屋几乎都塌了。他的孙儿还被下个蛊虫,如今昏迷不醒,魏老,此番拓跋是真心求你帮忙。”
“孙儿?就是他前些日子带来那个大胖小子?”
这会轮到拓跋孤一愣,师父和他一向不合。两人都看不上对方所长,一见面就掐架。没有想到师父为了躲乌朵沙还来这里。随即回道:“是!”魏老面色一沉。“竟然伤我义孙儿,是那个无耻后辈,下的什么蛊?”
拓跋孤又是一愣,竟然还认上了孙子,致远这小子以后定然事事有成。连忙又说:“说来是我门中耻辱,就是那个不成器的师弟,啊吱靳。如今我已经将她困在机关林中,可是他说这就”随身“除了精血干涸而亡,没有解法。
魏老哼了一声:“你看你师父,我原本就说过他,蛊术有什么不好?啊?你看,非逼出来个疯子。你看。。。。。"
"魏老,致远一直昏迷,我怕耽误不了太长时间。“
“是是是,现在就去。先去看看再说。你帮我拿上箱子,咱们坐我徒儿的马车去。”魏老长期在山中出入,制作的马车也十分特别,轮子又高又大,仿佛将车座掉在空子,在山野之地,走的十分快。
天黑的时候,已经赶到了竹屋中。春华因为蛊虫实在坚持不了,已经昏睡在致远身旁,只有小九还瞪着眼珠子熬着,一见魏老,险些跪下。魏老将她一扶道:“你放心,致远是你义父许给我的孙儿,老夫哪怕倾尽一切也不会许他出事。让我看看孩子如今怎样。”
小九颤抖着将致远抱来,致远还在昏睡,之前乳娘倒是喂了两次,他虽然吸允,却不睁眼。小九已经快熬不住,将他递到魏老身前,忍不住红了眼眶。拓跋孤见状,轻轻搂住她的肩头安慰:“没事了。不会有事的。”小九微微点头。
魏老拿了一个看似十分破旧的陶罐放到致远隆起的小腹上,轻轻一敲,致远一颤,轻轻一敲,致远一颤,如此三次,致远口中开始溢出方才喝过得乳汁。小九死死捏了手掌,直愣愣望着魏老。魏老摸了摸胡须,抬头说道:“不是什么厉害的蛊虫,还娶了个这么难听的名字。就是养活了的吸血虫,先吸他的精血,长大之后,再帮他害人。”
小九忙问:“魏老是有办法?”
魏老微微一叹:“你师父真是又先见之名,这个孽畜,若是真将他的本事学去,这世间定然又多一个恶霸。”以小九的脾气,此刻已经非常忍耐不住想要追问,却又怕得罪了他。只得站在一旁。拓跋孤更是急切,连忙打断道:“魏老,您是不是真有办法?”
魏老胡须一吹:“什么叫真有办法?我是有办法。”
大家面上一喜,魏老又道:”不过孩子太小,若是将蛊虫杀死在他腹中,实在危险。。。。。。"小九眼眶一红,直接跪下:“求魏老想想办法,今后小九做牛做马报答您。”魏老轻轻叹了口气道:”你别动不动就下跪,让我很惶恐。办法也不是没有,不过要先将蛊虫转移到别人身上,而且得是自愿。“
“我来!”
四人竟然异口同声。小九有些感动的望了乳娘一眼,她与大家相处不久,事事都以致远为重,如今竟还愿意自我牺牲。
魏老吹了吹胡子道:”你们两个中蛊的就安分一些,不要胡闹。“然后又看一眼小九道:”你们两血脉想通,由你帮他引出转入不是不行,不过你要想好,这蛊虫一旦转入,就不似她们那样可以天敌共处解决的。那虫溶在你血液之中,再也没有办法去除,吸食精血不说,若是遇到懂行的人,处境会十分危险。“
小九淡淡一笑:“魏老您不必再说,若是此刻让我以死相换,我定然也是愿意的。”拓跋孤却将她一拦:”你身子才好一些,不要胡来。我本就有些功夫在身,一般毒物伤及不到我。。。。。。""非也,非也。拓跋小子,因为你身体里有抗毒体质,那虫会反抗,别人只会被无声无息的吸走血液,而你每夜都会五脏疼痛。“魏老十分不解人情,一本正经的说道。最后看拓跋孤瞪他,才清了清嗓子道:”我就是如实说,你们做好准备。“
小九抬眼看向拓跋孤道:“拓跋大哥,你我非亲非故,这几年小九不断受你恩惠,已经愧疚不安,若是这番在让你受苦,我是断断不舍的。你就别跟我抢了。”拓跋孤眼神一闪,勾了笑道:”你说你舍不得让我受苦?“小九一愣,面也无缘红了起来。却还是沉声说道:”小九不愿影响你的将来,致远是我的孩子,自然由我为他担着。拓跋大哥,你此番就依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