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哭累了,又逐渐没了意识。
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好像又有了些意识,可眼皮实在太重,根本没法抬起来。只是觉得闻到了一阵药味。
“阿凝,喝药吧。”有个温柔的女声,好像是穆娥。
有苦药滑入我的口中,我便皱眉,直接吐了出去。后来再有药进来,我便一直抿紧了嘴巴。
“将军,阿凝她不肯喝药。”
“你且下去帮着准备午饭吧,这里交给我。”
“是!”
周边突然安静了下来,我想回到梦里,再去见见爹娘。可是嘴巴似是被什么封住,我皱眉,想要抿紧了嘴巴,可是好像有什么柔软的东西正在费力的撬开我的嘴巴。我拗不过,只好张了嘴,可也就在下一刻,苦涩的液体滑入了我的口中。我本能就要往回吐,可是嘴巴被封住,好像还在吸气,让我不得不将那液体咽进喉咙,不然呼吸便不能顺畅。
如此反复几次,我早就很愤怒。也不知道是谁在做那么可恶的事情。等到封住我嘴巴的柔软的东西要离去时,我便报复似的突然张嘴一咬。这一咬,还用了很大的力气,上下的牙齿还磨了一会儿。
觉得差不多了,便终于松开了嘴。然后有些满足闭紧了嘴。
我沉沉睡去,身子好像越来越热,出了一身的汗。
“阿蓁,你要好好活着,替爹娘报仇。爹娘会在天上看着你的。”
“爹,娘,不要离开我!”我猛地睁开眼睛,伸手去抓。
“阿凝?”身旁有人在说话。
阿凝,那不是我的名字。爹娘他们唤我阿蓁。
可等我眼神有了焦点,才知道,在我眼前坐着的是谢筠。而我的手正抓着他的鼻子。
我忙收回手,有些窘迫道,“对,对不起,将军。”
“醒了便好。”谢筠用手探了一下我的额头,道,“烧已经退了。”
他说完,便起身,拧开了一块布巾,坐在我身边替我擦了擦额头的汗他问道,“方才听你梦里说了阿蓁?想你的姐姐了?”
阿蓁?我在梦里说了些什么?谢筠应该不知道更多,如今温凝是我,我是温凝。让谢筠知道,或许温家就罪加一等,我不能冒这个险。
我点头,“嗯,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自然是想她的。”
“可你的母亲如今不是还在宁古塔为奴吗?”
“啊,那个,我自小和姐姐感情好,大约是梦里想到了小时候,才会唤她的名字吧。”
“嗯。虽说你如今身份特殊,但班师回朝之时,你与她未尝不可相见。”
“多谢将军。”我说完,这才发现,我好像并不在我该在的营帐,而是在谢筠的营帐。
“将军……”
“你可知你昏迷中做了什么?”
“啊?”
“原来你昏迷时,像一条小狗,会乱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