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开始审,这气氛已经进入了剑拔弩张的境地,朱昔时也是肠子都悔青了,怪自己不该在皇上面前多嘴。
片刻沉淀,赵昚倒是莞尔一笑,打破了这开场的僵局。
“你倒是个识趣的姑娘。也好,省得一会儿朕命人打你板子时还要费一番功夫,你想趴着就趴着吧。”嘴角的笑意浓了些,赵昚又传谕到:“来人,取些软垫子让她趴着。”
“民女谢皇上隆恩。”
话虽客套可却是真心实意地谢座上的赵昚,朱昔时现下的状态真是坐立难安,此时还有软垫子垫底让自己趴着,该偷笑了。
“姜德,领着其他人先退出殿外,朕有话要单独问她。”
“可是皇上。。。。。。”
且不说此时规矩已经不成体统了,如今皇上还要和这谋逆要犯单独谈话,心中自然有些赵昚的安危。只是再瞧瞧赵昚此时的表情,笑意淡了些目光凌厉了些,心思细腻的姜德立马会意到皇上的意思,连忙改口到。
“奴才遵旨。”
不消多时,这朝阳殿内服侍的宫人尽数退出殿外,这份安宁突然间变得有些骇人,趴在殿中央的朱昔时心七上八下的,头不敢昂得太张扬,小鹿般的眼睛紧张地注意着金銮宝座上的赵昚。
而赵昚却一反常态,一声不吭地坐在高位之上俯瞰着趴在殿中央的朱昔时,那居高临下的威严感觉如泰山压顶。压得朱昔时有些喘不过气来。
大口大口地吞着气,大概是这朝阳殿内的紧张吃饱了,突然间朱昔时不应景地打出一声嗝;别说座上的赵昚是个什么反应。就是此时的肇事者朱昔时也吓得三魂不在了两魂,一把紧捂住自己的嘴。
“你这嗝声。。。。。。怎么,是太紧张还是天牢里的牢饭太好吃了?”
“不。。。。。不紧张,也没吃天牢里的牢饭。。。。。”
使劲地憋着自己,可这打嗝一起就止不住了,震得趴在软垫上的朱昔时一颤一颤。赵昚瞧着她那憋屈的模样也是忍不住被逗乐了,估计是被吓饱了。
“这没人。想打就打,朕还不至于那般不通人情。”
“民女。。。。。咯。。。。。。民女不敢。”
一出声,那噎在喉咙间的嗝声就调皮地钻出来。吓得朱昔时一阵一阵的冷汗冒!啥排场没见过,这一回倒是在人前把脸丢光了。
“吓得不轻,朕有那么可怕吗?”
尊卑之分及时再怎么模糊也不能僭越。朱昔时知道自己的性子直,一说乐了就口无遮拦。万一圣上翻脸自己很可能就小命不保。还是谨言慎行为妙。
“皇上,不是您可怕,是我怕我自己。民女向来大大咧咧惯了,说话没什么分寸的,您这样绕来绕去的我真心快绕晕了。若是有什么想问的皇上尽管问便是,真吓破胆了,民女真没法回皇上的问话了。”
“倒是个直言敢说的女子。”
目光中精光四溢,赵昚那悦颜间颇有赞许之色。手指成扣有节奏地敲在宝座靠栏间。
“你是哪里人?”
“民女祖籍太原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