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阁前一日。
天空中阴云笼罩,大地间寒风阵阵,不见光明之色。一个思绪沉淀的时间,窗外的世界已经飘飞起淅淅沥沥的寒雨,细如丝线的雨点拍打这苑子内那棵依旧青翠的芭蕉树上,点点作响声,倒是为这静谧环境添上了一曲动人心扉的乐曲。
一只手伏在窗棂边,一只手托着香腮,朱昔时不知不觉又陷入另一个深思之中。
正在思绪沉浮间,一男一女两个雕琢精细的人偶窜入朱昔时视线中;女子一身大红绸衣,沿着窗棂边走了几步,那白衣男子便急急追了上来,一个满扑抱住了女子的腰身。
一个稚气无比的声音,时而男子时而女子,在朱昔时眼前唱起了一出人偶戏。
男子:你真不要我了吗?
女子:不要,我明天要嫁给别人了。
男子:可你知道我是喜欢你的,干嘛还要嫁给别人。
女子:那怎么办,难道让我不嫁给宫家少爷吗?
男子:正是,你不如嫁给我,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你愿意吗?
女子:愿意,愿意,不嫁给宫家少爷,同你成亲。
一搭一唱间,两个人偶就贴在一处,扭亲在一团。哎妈呀,这一幕真是看得朱昔时老脸涨红,一把抓过那女子人偶,凶巴巴地朝窗棂外补说到。
“婶婶一个正经女子被你生生戏弄成个朝三暮四的坏丫头?死丫头,你这出戏编排得真是够粗俗的!”
躲在窗棂墙根下的解忧见手中人偶被夺,立马垫着脚在窗棂边冒出小脑袋,气鼓鼓地对朱昔时呛声到。
“哪里编排地不好了,阿衡就喜欢这个结局!”
嘟囔了一声。解忧又立马执起手中的男子人偶,扑在朱昔时眼前嚷求到。
“别嫁了,嫁给我吧,别嫁了。。。。。。”
小孩子那点闹心,若当真了,她朱昔时还真是活倒转了;放下手中那只夺来的人偶,朱昔时严声正色地说到。
“好了。好歹你丫头也是个公主。前面玉姨是怎么教导你的?优雅安静了两天,又犯老毛病了不成?”
“我没闹,只是打心里不想婶婶你嫁给那人。”
“什么那人。论起亲疏来。他也是你的三表叔,没大没小的。”
支起食指,朱昔时使了劲在解忧脑门间戳上一剂,假意拉着脸命令上这淘气包。
“还不赶紧给婶婶进屋来。好些日子不见你,是胖是瘦真有些把你丫头忘了。”
“不!”
缩回小脑袋。解忧一脸闷气地转过身靠在墙边,和朱昔时闹起了小性子。微微躬下身,朱昔时胳膊肘望窗棂漆木上一搁,轻托着下巴。笑盈盈地瞧着这不肯露正脸的小丫头。
一头早就被朱昔时驯服的小老虎,如今耍起脾气来不过就猫儿发威,难不住朱昔时分毫。
“啊。前日福禄才来信,信里说些什么来着呢?说什么来着呢。。。。。。”
还不等朱昔时重复第三遍。眼前窝着的小丫头埋着小脑袋就抬了起来,不过是须臾间就明白了朱昔时话里的暗示,顿时跟屁股上点着鞭炮般,一惊一嚷地朝朱昔时屋子里疯跑来。
“福禄哥哥来信了吗,在哪里,在哪里?有没有提到阿衡,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