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长,这是小宋集,朱家集等地,一共十七个屯田田庄的官员。”
康乐笙面色严峻的扫过众人,沉痛的说道:“诸位,想必大家都听说了,鞑子变换了战术,利用精兵偷袭边境地区的农庄,已经6续有几个村子受害。刚刚接到上峰的命令,各个农庄要立刻收割粮食,然后携带着所有物资,十天之内,撤到内地,不得有误!”
康乐笙说完,在场众人就皱起了眉头。
先说话的正是朱成海,作为安**第一批的正式屯田官,他的各项考核全都是优秀,越是刚刚归附,越是千头万绪,朱成海表现的就越沉稳,做得越妥帖,深受上峰的欣赏。只等着夏收结束,论功请赏,朱成海就能高升一步,成为县令。
他皱着眉头说道:“康营长,眼下麦子还在灌浆,要是提前收割,至少减产一半以上。而且十天时间太紧了,根本不够用!”
“这是国公爷的命令,所有人都只有执行的份儿,你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鞑子把粮食抢走,便宜了他们吧!”
这一句话。问住了所有人,朱成海也只能痛苦的点点头。
“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丝元气。只怕这些农庄又要从头再来,老百姓白忙活了。”
康乐笙部署了撤离的方案之后,他们只能垂头丧气的离开。
朱成海走在了最前面,脑袋垂得很低,其他人也是凝眉瞪眼,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突然从后面跑过来一个中年人,几步到了朱成海的旁边,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子。朱成海急忙一回头。来的这个人他也认识,正是小宋集甲字第三号农庄的负责人,叫章泽成。
“章兄,你有什么指点吗?”
章泽成苦笑着摇了摇头:“朱兄,这么突然撤走,我这心里头没有一点谱,也不知道怎么和老百姓交代。实在是难弄啊!”
朱成海道:“这不也是没办法吗,鞑子杀来了,肯定要往后退,不然岂不是让他们抢走了。”
章泽成撇了撇嘴,“朱兄,去年的时候。国公爷不也是斩了好几万鞑子,安**那么强大,怎么会怕鞑子呢,真是让人想不通啊!”
朱成海道:“有什么想不通的,此一时彼一时。国公爷刚刚调动大军去了湖广,而且鞑子有采取了偷袭的方式。打了就跑。咱们这边两三个县,只有一个营驻军,手大能捂得住天吗!”
朱成海说的随意,可是章泽成听者有心,眼珠乱转,全都记在了心里。
“朱兄,听说你有同乡,是蓟国公的参谋,能不能让他和咱们国公爷吹吹风,通通气,多派点人马过来啊!”
朱成海慌忙摇头,严肃的说道:“章兄,你也知道安**的规矩,我们只管屯田民政,军队的事情少搀和,知道的越多,对自己越没有好处!”
章泽成讪讪地笑道:“我这不也是为了百姓着想么,绝没有其他意思。”
他们草草的回去,各自组织农庄抢收粮食,然后整理财物,值钱的东西都带走。其实大家伙也没有什么值钱的,只是有些农庄都修好了房子,大家在新房子里面没住几天,就要搬走,很多老人都舍不得。
有些人还偷偷的哭泣,“好不容易有了个家,这要是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安顿下来,这帮天杀的鞑子,真是该千刀万剐!”
别管老百姓怎么埋怨,各地还都动了起来,农庄忙着收割麦子,抓紧时间晾晒。豫北的收割时间比起南部还要晚,结果现在居然提前了,至少减产一小半,老百姓都格外的心疼,怨声载道。
就在各个农庄忙活起来的时候,也有人悄悄把消息传给了鞑子,正在内黄的固山额真准塔得到了消息,顿时眼前一亮。
“你说明狗真的吓跑了?”
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说道:“没错,我家老爷特别嘱托,让小人告诉大人,眼下明军在豫北极为空虚,如果乘势而为,必然能奏奇效!”
准塔皱着眉头,半晌摆了摆手:“我大清的事情,岂容你等置喙,快滚吧。”
这个报信的吓得连连后退,这鞑子怎么喜怒无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