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恺拍了拍他的肩膀。
娘的,这小子比自己还要沉稳,真他娘丢人。
下午的时光混的很快,老爷子起床后,俩人围着老爷子聊天,听他讲过去的事情,一直到李悰过来要做晚饭了,老爷子才讲到1947年三战四平。
吃过晚饭,老爷子来了个欲知下回,明天再说,抱着小收音机回屋了。老爷子现在身体、精气神都不得济,每天却还坚持起很早去山上,自然也就睡得早。
李悰给锅炉填好煤封上火后也就回家了。
这个时代人到了晚上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冬季的晚上更是连串门的热情都没有。没有手机、没有电脑,电视机更是奢侈品,连机械厂生活区里都不是每家能拥有,何况在农村。在这里能有台收音机就足够牛逼半条街了,所以绝大多数人家到不了八点就钻进被窝睡觉了。
稳妥起见,李恺决定八点半后再动手。
李恺把带来的一个帆布包倒空,想了想,把另一个也倒空,不知道东西的大小重量,索性两个包都带上;又从带来的物品里拣出来手电,试了试电量,确定没问题,但还是找了盒火柴也装上;刀片必须带上,文具盒里就有,铅笔刀,一把怕不够,常大龙铅笔盒里也有一把;又去西配房里找到工具箱,挑出两把一字螺丝刀,一根锯条,一把榔头,工具就算准备齐了。
好容易熬到八点半,李恺听了听东屋里的动静,老爷子已经睡熟了,呼噜打的山响。
夜晚的村落很安静,除了如同鬼哭狼嚎般的风声,只有偶尔传来的一两声狗叫;天上的月亮和星星被云层遮住了,村里没有路灯,只在远远的村委会院落里,有一根木头电线杆上,高高的挑着一个昏黄的灯泡,如同茫茫大海中的灯塔。
路过一座麦秸垛时,李恺溜边儿抓了一些麦秸,绑在两人的鞋底。
没有用手电照明,视野里漆黑一片,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小心前行,终于慢慢摸索着来到那座院子。
进了正院,李恺才打开手电,手电头上蒙了一层很薄的布,淡黄的光晕勉强能看清眼前的事物。
因为下午熟悉过地形,两人很快找到位置。
常大龙打着手电,李恺将铅笔刀慢慢插进梁木的缝隙,稍微用力向上挑了挑,有松动的感觉,但大部分缝隙还是黏连着。应该是当时复位时主人在缝隙处加了胶类的东西,梁木掉落时震动产生的力量不足以使它们完全剥离。
李恺用铅笔刀顺着缝隙的轨迹一点点向前推进,遇到阻碍处就反复切割,效果不大就替换锯条。常大龙用脖子夹住手电固定在肩膀上,也学着李恺的动作,用铅笔刀在另一边推进。两人尽量不发出声音,连呼吸都压着,浑身“冻”的发抖,捏着铅笔刀的手哆嗦着,面部因为紧张而显得有些狰狞,微弱的手电光映衬下,显得有些诡异。
但两人手里的“工作”没耽误,很快铅笔刀就顺着缝隙走了一圈,再次用力向上挑,已经明显没有勾连的感觉,只是刀片偏软,不好用力。递给常大龙一把改锥插入开垦出的缝隙,李恺也用改锥插入相对位置的另一端,两人一起斜挑着用力,一块一米长短的木条被慢慢翘了起来。
李恺掀起木条,梁木中露出深约二十公分的一个长方形木坑,里面依次放着中小大三个木盒子。
李恺颤抖着用手把盒子向外抠,因为盒子挨得紧密,不好用力,只好摘下线手套直接用手抠,动作十分小心,尽可能操作时不让手指碰到梁木。
接近梁木中间的是大木盒,很轻,其次是小的木盒,李恺将它们收入常大龙的帆布包里;梁木最根部的中木盒有些分量,放进自己的帆布包。
确定木坑里再没有其他物品,两人又戴上手套合力将木条恢复原位,并再次在梁木上方扬了些尘土。
回去的路上两人更是小心谨慎,再兴奋也克制着,直到进了李前进家,拽下绑在鞋底的麦秸扔进锅炉里,才长出了一口气。
悄声回到西屋,把门窗关好,窗帘拉上,两人才盘腿坐在床上开始查看“战利品”。
尽管李恺前世也算是见过一些世面的人,但还是被露出“真面目”的“宝贝”惊得目瞪口呆。
【作者题外话】: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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