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李政啊,下手真黑!”贾诩仿佛寻找到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般,阳光与**暗交错,天使与恶魔并存。“经此一役,素利的东部鲜卑算是彻底的完蛋了。部落族人十去其八,牛羊马匹损失不可计数。最惨的还数被李政俘虏的数万青壮男女,这些人才是鲜卑最宝贵的财富,结果被一勺烩,捞了一个干干净净。这次回来的有三个龙骑师,李政仍带着两个师游荡,只等发现素利踪迹……唉,这小家伙,胃口倒不小。”
“难得一次机会,谁也不肯轻易放弃。看看太史慈,就能理解李政了,国恨家仇,不只说说那么简单。”高勇淡淡道,无论以前还是现在,这四个字都是中国人记忆最深刻的。高勇绝对相信,只要这四个字还在,那么中国就永远不会缺少热血青年、仁人志士!“文和,要不跟沮公商量商量,适当放宽前线各部队的自由度?或许能收到意外战果?”
“这个……倒也是不错的注意,反正大鱼已经抓住了,小鱼小虾适当放回去一些,也未尝不可。只是眼下各支部队所在的方位,恐怕已经发生巨大变动了。张辽、徐荣应该已经杀入并州,赵云、李蒙也该率兵返回下洛。此时允许适当自主的话,怕是不等命令到达,战斗就已经结束了。”
高勇闻言笑了笑,“那就把打扫战场的任务交给他们吧!奉孝,北边轲最部落有消息送回吗?”
郭嘉摇头道:“暂时没有,按照时间推算,特遣队应该已经深入中部鲜卑地界。轲最部落能够提供的助力极其有限,若非阙居暗中援手,恐怕此刻仍徘徊在外围。”
“阙居这是在押宝啊!主公和鲜卑之间,他想要作出选择,却没有那个胆量,典型的隐约骑墙派!”贾诩调侃道。
“实力弱小,这是仅有的选择。”高勇感慨一声,“不过,也多亏了这种骑墙派,我们才能在某些方面取得短暂优势。这次但愿慕容部落能够判断清楚,否则必让其彻底消失!”
“主公,赵达密报,去年十二月,洛阳人口逆流攀升。据查,河内郡、河东郡、弘农郡不少大家族偷偷在城内开立商铺、置办房产。豫州、荆州、兖州也有少量人口流入。”赵咨推门进入禀奏道。
“贼心不死啊!”贾诩点睛之言切中要害,“当初就不该留下这个乱根,主公心太软。”
高勇苦笑,“随它去吧,机会已经给了,既然自掘坟墓自绝天下,就没必要再照顾了。给赵达传令:继续严密监控,同时西园八校、司州警备队进入二级战备状态,让第三机步军准备出一至两个师应对突发事件。我不希望看到北方激战时,中原再度出现混乱。”
“主公,把这边的战况适当透露一些,也能起到同样的效果。如果小皇帝知道主公又将取得大捷,那点积累起来的胆气怕是维系不了多久的。剩下那些叛乱之人正好一网打尽,彻底恢复司州的井然有序。”郭嘉突然一句话,登时点亮了众人思路。
所谓借势,不正是此时采用的吗?
“奉孝的方法可以考虑!借势,让强劲的北风压倒一切吧!”
四日,大雪徐徐落下,渐渐掩盖了昨日激战的余痕,只留下白茫茫的一片,耀的人睁不开眼。如此极端气候下,匈奴、鲜卑都卷缩在毡帐内**舐伤口,一边为着饥肠辘辘烦恼,一边期盼着天色早日放晴,好能返回草原。不少人就此下定决心,今生今世决不在踏入汉人的地盘。
一昼夜激战,并州马邑城外的匈奴军彻底崩溃,在高勇军步骑合力下,杀得丢盔弃甲,彻底失去了决战的勇气。滕敖、应晟、楼兆等步战将领与张辽、徐荣等骑兵将领摆出了迄今为止最大的绞杀阵,近十万兵马**在马邑、剧阳、汪陶一线,根本不是几万士气低落的匈奴残兵败将所能阻挡。曾在广宁城外的情景再度上演,无边的草原充斥着匈奴人被残杀的景象,只有乌鸦呱呱欢叫,等待着觅食时刻的到来。
滕敖、应晟二将为了杀得过瘾,干脆下令部队以团为单位,不停的协助龙骑兵分割歼灭小股散乱之敌。只要被步兵粘住,就算笑傲草原的匈奴骑兵也只能坐以待毙,根本没有机会逃出生天。
死亡,成为了匈奴人最好的结局!
如此巨大战役,自然吸引了无数目光,并州百姓奔走相告,为大军祈祷,为胜利呐喊!即使中原各路诸侯的细作,在这种环境氛围中,也不禁振臂高呼!这便是胜利的力量,凝聚民心国心的最简捷有效的方法!
沸腾的并州,安静的幽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接下来的几天则让二州百姓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旷世手笔,什么叫做命运之战!
是日傍晚,并州北部压境的匈奴族兵彻底崩溃,再也寻不到一支像样的抵抗力量。步军诸将开始收拢部队返回城池,徐荣、张辽商议一番后,决定留下张辽继续追剿溃敌,由徐荣率领第四龙骑军经由代郡、上谷返回蓟县休整。入夜后,返回城池休整的步军再次接到督军府调令,除第九军和第六十五机步师继续驻防外,其余部队立即返回幽州,参与围剿左贤王之战!
因为这样一条军令,并州北部诸县几乎全部动员起来,百姓纷纷涌上道路清扫积雪、点亮火把,保证道路畅通无阻。其后,取得胜利的滕敖、何斌各率部队乘车返回。两万余兵马的调动,着实让人震惊一次。特别是隐藏其中的细作,默默地看着一切,内心震动的无以复加。两万余兵马的车队足足跑了一个多时辰才告结束,当夜便有几人没随邻里返家,而是就此消失在夜幕之中。他们是比较幸运的,至少眼下郭嘉还没把主要精力用在他们身上。
大雪纷飞,让困守在沮阳城内的鲜卑、小说整理发布于.ㄧ匈奴联军愈发感到惶恐,粮食储备飞速减少,为此,两大族兵已经发生数起内斗,幸而得到有效压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外出寻找粮食的队伍大都空手而归,偶尔打到几只野兔野鸡也会被就地解决,斥候们也饿着肚子呢。
虚连鞮已然不打算巡视部落了,面对一双双期盼与绝望交织的眼睛,他所能做的也只是允许族人适当屠宰牲畜。另一面,尝试攻打下洛、昌平的计划再度告吹。下洛城守军好似乌龟,躲在城内坚守不出;而昌平城守军却似马蜂,一捅便倾巢而出。屡战屡败的联军士气逐渐低落,眼看着就要彻底失去再战之力。
身为最高首领的三人一日三五次聚首,如此危险境地,双方彻底放开成见,认真讨论生存的问题了。
“左贤王,你说该怎么办吧?既然来了也没法抱怨,咱们还得快点找出出路,否则再有十天半月,咱们这几十万人都得饿死在这沮阳城里了!”向来阳刚的置鞬落罗竟然露出一副幽怨的神情,显然这几天的连续打击,已经让他没了男子气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