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行佑一口咬住了勺子,面上划过一抹诡异表情。佟卉安心蓦地一紧,自己熬了那么多回,味道应该不会太差……吧?
看着她流露出的一丝紧张表情,苏行佑将那一口粥咽下,还慢悠悠地舔干净了勺子里的残余,本是单纯的动作硬是被放缓成了慢动作,那双眼直勾勾地注视着她,让人不禁生出一种错觉,分明是想把眼前人拆吃入腹。
佟卉安咽了咽口水,将碗塞到了他手里,控制不住一股热意从脖颈处扩散开,直冲脸颊,遂赶紧借口离开道,“你慢慢吃,我去看看煤气关了没有。”
苏行佑捧着碗,看着某人想被火烧了似的逃进厨房,不可抑制地笑出了声,神情很是愉悦。视线扫过被包裹得厚厚的小腿,想到隐约觉得瘙痒的后背,忽然觉得这次受的伤真是太美好了。
而门外,从外面餐馆打包了吃食的阿布则勾起了淡淡笑意,没有犹豫,搁下东西转身离开了。也许姐自己都没有发现,在这个男人面前她会变得不像自己,又或者那才是真正的她。
如果这个男人可以给她幸福,那么自己应该也可以安心离开了吧。
“喂,佟卉安,你还要在里面躲多久?”这年头哪还有煤气,眼看某只鸵鸟有在厨房耗一辈子的趋势,苏行佑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我顺便给你炖个鸡汤。”从厨房里传出的声音有一丝弱。
“可是我不想喝。”苏行佑想也不想地拒绝,才喝完一大碗小米粥,再喝下去他肯定不行了。
倏地从厨房探出个脑袋,姣好的面容上有一丝怒意,“你是嫌我炖的不好?”
“呃……那你炖吧。”苏行佑带着一丝委屈地嗫喏道,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绽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佟卉安这半个月是你帮我洗的澡吧,我现在觉得后背有点痒,给洗个澡呗。”
一块不明物体直奔苏行佑的面门而来,无奈苏行佑无法挪动自己,抹布径直罩在了他的脸上,不偏不倚。
佟卉安走到他跟前,看着他抽搐的表情,这才平复了点怒气,亦或是……害羞?随即颇没好气道,“这块是新的还没擦过呢,不过用在你身上也一样。”
苏行佑无语凝噎,这么欺负伤患真的好么!
佟卉安瞥了他一眼,蓦然心情大好,睨着他问道,“想洗澡啊?”
苏行佑点头,面上仍是受欺负的模样,内心却是很高兴。这一刻他觉得离佟卉安很近,甚至说很享受与她这样的相处模式。
佟卉安的笑容里闪过一抹狡黠,冲着外头突然喊道,“如花姐……”
不出片刻,苏行佑错愕地看着出现在病房里,酷似电影里喜欢抠鼻孔的壮硕女子,险些又昏迷了过去。倏地拉紧被子,露出一副休想占我便宜的表情。
视线从那女子身上转回到似笑非笑的佟卉安,想到这半个月来如果都是这个女人帮他……苏行佑蓦然觉得胃里一阵翻腾,脸色愈发惨白。
佟卉安被他反复多变的表情逗得发笑,这么捉弄某人似乎挺有意思的,最终想起某人身体才刚恢复些,还是放过了他,对如花姐说道,“今天的病号服怎么还没送过来?”
如花姐很是不情愿地将收拾妥帖的病号服递给了佟卉安,那表情要多不舍就有多不舍,然后苏行佑看到她那如狼似虎的眼神,下意识地捂紧了有些宽大的领口,但仍阻止不了那目光穿透被子猥琐了他一遍又一遍。
佟卉安送走了如花姐,被那摇曳生姿的丰满身躯毒害了几日,她早就已经免疫了,只是这些日子来她每次拿病号服跟打仗一样的,稍有不慎,还怕某人清白不保,也真是够劳心劳力的了,不过看着某人处在震惊中缓不过来神的模样,忽然就神清气爽了。
这个样子,真好。
虽然不知道能维持到几时,但现在的时光她都想镌刻下来,这辈子的幸福时光不多,或许最后都只是回忆……那抹笑容里又有了一丝若有似无的伤感,苏行佑察觉到了,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说。
她不愿说的,他就不问,只要现在这样就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有事没办法更新请一天假,后天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