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吧。”张元天装作没有看到梅如雪和柳纤纤之间暗潮汹涌的样子,冷淡的下令。
梅如雪听了张元天的话,如蒙大赦,率先领着阿芸上了她专用的那辆马车,没有搭理张元天和柳纤纤。
柳纤纤虽然听府里的下人说过梅如雪是如何的嚣张拔扈,如何的不把王爷放在眼里,这下亲眼见了梅如雪的作派,还是被惊得目瞪口呆。看看梅如雪,再看看张元天,不明所以,刚刚出来的时候,两个人不是还手牵着手的吗,怎么一会儿就像仇人见面似的。随即眼里闪过狂喜,梅如雪这样做,不是正好给了自己机会吗。
柳纤纤柳腰款摆,轻移莲步上前,正准备对张元天说什么。张元天却不给她这个机会开口,抢在柳纤纤开口之前抬脚上了梅如雪的马车。柳纤纤僵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尴尬的站在那里,眼里盈满泪光,泫然欲泣。
翠儿看了眼府门口的下人,轻碰了碰柳纤纤的手臂,低声道“王妃,来日方长,奴婢扶您上车吧。”
柳纤纤使劲眨了眨眼睛,将眼里的泪水憋回去,勉强牵起嘴角,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轻轻点了点头,扶着翠儿的手臂上了马车。
一进马车,柳纤纤再也忍不住,眼泪“吧嗒吧嗒”一颗接一颗的滚落下来,无声的诉说着心中的委屈。
翠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自家主子,伸出手臂将柳纤纤抱在怀里,任由她哭泣。
这边,张元天一钻进马车,就朝阿芸使了个眼色。阿芸起身出去,和张龙并排坐在外面。
张元天挨到梅如雪身边坐下,倒了一杯茶递给她。
梅如雪气哼哼的将头扭向一边。不看张元天,也不接他手里的茶杯。
张元天放下手里的茶杯,扳过梅如雪的身子,面向自己,道:“别生气了好不好,这次是我不对,不该带她出来,你要是实在不想看到她,我现在就让她回去。”说着,就掀起了马车帘子。作势喊张龙。
梅如雪依旧不理张元天,也不阻止他,任由张元天自己一个人在那里演戏。
张元天见梅如雪并不上当。依旧稳如泰山的坐在那里,看也不看他一眼,挫败的放下车帘坐回去,揉了揉发疼的眉心,无奈道:“如雪。不是我想带她,是我不得不带她,我是有苦衷的。”
“那你应该事先告诉我啊,我又不是胡搅蛮缠,无理取闹的人。我不是生气你带她,而是生气你事先不告诉我。把我蒙在鼓里。”梅如雪终于看向张元天,说出了上车以来的第一句话。
“你真的不生气我带她出来吗?”张元天认真的盯着梅如雪,想看出她到底有没有生气。问的语气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再次惹梅如雪不开心。
“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吗?”梅如雪见张元天这个样子,突然有点生气,生气张元天不了解她,不明白她为什么生气。她都告诉他了。他还是不相信,心里不禁有点委屈。一委屈,眉头就皱了起来,声调也不由得提高了不少。
“不是不是,是我小心眼。”张元天见梅如雪眉头皱了起来,赶紧陪着小心。
看着张元天这样,梅如雪心里一酸,眼泪滑出了眼眶,双拳捶打着张元天的胸膛,哭道:“我知道你有苦衷,不得不带着她出来,可是,你应该提前告诉我啊。我不想只是做个被你保护的女人,我想要和你一起承担这一切。你这样什么事情都瞒着我,自己一个人承担,我也是会心疼的,你知不知道!”
张元天身躯一震,一股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暖暖的很舒服,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终于,终于眼前这个深爱的女人愿意对他敞开心扉,和他共同承担一切了。向来坚硬的心此时柔软无比,一双黑眸也涌上感动的泪水,张开双臂,不顾梅如雪的挣扎,将她紧紧的抱进了怀里,恨不得将她嵌进自己的身子里,喃喃低语:“对不起,以后无论什么事情,我一定会提起和你商量的。”
得到张元天的承诺,梅如雪哭声渐渐低了下来,抬手反抱住张元天,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倾听张元天强而有力的心跳。梅如雪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快的来不及看清,就闭上眼睛掩去了眼中的神色。倾听着张元天有力的心跳,梅如雪安心的闭上眼睛,嘴角缓缓勾起,露出一个得逞的奸笑。
原来梅如雪这次并不是真的生气,而是借着这个事由,逼张元天给她一个承诺,一个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许瞒着她的承诺。这件事情还得从几天前说起,那天,梅如雪到书房去找张元天,不想却听到张元天和张龙的对话。那时梅如雪才知道张元天为她付出了多少,不说以前,就说现在,张元天为了能早日和梅如雪离开,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夜以继日的工作,还要顶着柳家人的压力,为她扫除障碍,听了这些,她悄悄离开。从那时梅如雪才完全对张元天敞开了心扉,只是为了惩罚张元天瞒着她,故意装作疏远他的样子。
既然确定了心意,张元天又爱她,那张元天就是她的男人,自己的男人当然要守护好了,怎么能允许别人觊觎。她才不要做个被张元天呵护在翅膀下的小女人,她要做张元天的帮手,和他站在一起。就算不能做张元天的帮手,她也要不用张元天分心照顾她才行。
张元天倒不知道梅如雪的小心思,一心沉浸在梅如雪终于对他敞开心扉,爱上他的喜悦中,哪里还去管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