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脖子男人从怀里掏出那达钱,眼睛眯成一道缝,沾了下口水咔咔地数起来。“一五一十、十五二十——嘻嘻,要说这钱啊,可真是好东西。臭小子,你真是老子的福星,今天收拾你我包圆了。”他透过眼角的余光,发现两个老太太正在冲他运气,脸不停地抽搐着,脸上的香粉在不断地往下掉。“二位老太太,你们就瞧好吧,看我地。”他将手中没有数过来的票子塞进背心里,挥着拳头,屁股向后拱着,双脚在来回乱蹦,摆出一副格斗架势。
红痣帅哥毫无惧色,甩了下有些零乱的头发,伸个懒腰,打着哈且,晃着肩膀,发出咔咔的舒筋之声,嘴角勾起一个帅气的冷笑,鼻子哼了一声儿,挑起一根手指。“啊呸!就你?不是爷看不起你,你想收拾我?想打折我一条腿?吹吧?你想为二个骗子做‘打手’?来吧,看看爷的拳头是不是吃素地?”他软绵绵地抬起右腿向前伸了伸。
“呵呵——狗子往上上,这小子就是个‘破瓶子’除了嘴巴会说,没什么能耐。一个做‘二爷’的小白脸吃软饭的家伙,身体早就让一群老娘们掏空了,连腿都伸不直,还想赢咱哥们,不是他妈的开玩笑吗?快上,用不了几下,这小子就会跪在地上管你叫爹了。管我们得叫叔叔、大爷,只要他小子叫,我们就给他赏钱。”臭嘴拿起一达票子,小烟头在嘴里乱飞,脑袋晃着,带头起哄。
“对对,兄弟们,只要你们把这俩小子给我们老姐俩收拾了,你们就论功请赏,谁的功劳最大谁得到最多。”戴着金丝腿太阳镜的张宗杰,将床上的皮箱提在手里,推了一下在看热闹的祁连友,眼睛向门口眺了下,寻找机会,让咋咋呼呼六个笨蛋拖住许子明和宋波,他们想借机逃跑。
祁连友立即明白张宗杰的意思,他将手里的几张百元票子塞给在摇头晃屁股,呐喊祝威的阿三,抽出一支烟叨在嘴里。“兄弟们一起上,别看热闹,狠狠教训这二个兔崽子。打,往死里打。”他一边骂一边跳了起来,身体随着张宗杰向门口移动。
“来啊,不怕死的过来。”红痣帅哥的右腿依然很柔软向前伸着,一种毫无力量的感觉让站在桌前装东西的宋波感到几分担心,他快速将他和哥们的身份证、银行卡、钱、女友的照片、手机揣进怀里。由于几个绑匪都在为哑脖男人鼓劲,眼睛都没有落在他身上。
“去你妈的,你叫个屁。”狗子一个恶虎掏心,一只手挂着风向许子明抓来,他的身体略微低了一下,去抓住红痣帅哥面条一样柔软的腿,想趁机将眼前腿都伸得不太直的家伙扯趴下,带着胜利的喜欢抬起了头,就在这一刻对面那条马上就要掐在手里的腿突然伸得笔直,像一根硬硬的木棍向他的脸踢来。“哎呀!你——”还没等他叫出来,一只鞋蹬在他嬉笑的脸上,随之一条腿被扫了一下,他在也无法保持身体的平衡,一个趴虎倒了下去。
“好样的子明!”宋波忘了所处的环境,竞叫起好来。“子明,那两个老太太要跑。”他发现两个老太太已经走到门边,正在用力拉门,可能是过于紧张,脚上的高跟鞋总是崴脚,身体用不上力。他转身就要奔向门口,不料一把刀架在了脖子上。“你想干什么?”他愤怒的转过脸,看到金牙老大正向他露出一脸邪恶的笑。
“切!他妈的,你小子不识数咋地?”金牙老大一把搂住宋波的脖子,刀横在他的脖子上。“别乱叫,哥们的心情不好,别惹我发火,我一生气手就不听使唤,小心到时它往里走。姓许的,你小子放聪明点,你现在就给老子跪在地上。看看,你哥们可在我手里,成了老子的人质了,要想他活命,你让咱狗子兄弟绑了。不然的话,我他妈地送他上西天。”他用刀面啪啪拍着宋波的脸蛋。“还有你们两个老不死的‘老妖婆’,想跑?立即给我滚回来,告诉你们,你们走出这道门,外面的大门你们也走不出去,老子早就将门锁上了。想出卖我?妄想,快给我滚回来。”他将目光盯向走到门口的两个“假老太太”。
红痣帅哥一个虎扑子,将哑脖狗子骑在身下,看着刀立在脖颈的宋波他急了,两眼喷着蓝色的光,眉间的红痣突然发出一声巨响,一道炫丽的七彩炫光嗖地一声窜了出去,围着金牙老大的脖子围成了一个圈,闪着耀眼的光,像个呼啦圈在不停的旋转。“老大,我们谈谈,你把我哥放了,我就把你的兄弟还给你。这叫走马换将,你不吃亏我也没占便宜。”他吹了一个口哨,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将脚踩在狗子的脸上。手一晃,那个不停旋转的七彩光圈向他飞来一盒烟。“行不行,给句话。”
“啊、啊——”六个绑匪和二个骗子有些傻眼,他们呆若木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身不由主地向后退了几步,似乎从远处传来了警笛声儿。“老大,快点把这小子放了。否则,我们一个都跑不出去,全让公安包了饺子不可。”阿三将几张票子塞进上衣口袋,来到窗前,上去就是一腿将挂满冰霜的玻璃踹得稀碎,耳朵竖着听外面的动静。“老大,真的像是警车啊,快走吧,不然真的来不及了。”他在用力掰窗户上的铁条。
“没事儿兄弟,警察一时半会还找不到这里,警笛声还挺远呢。只要我们手里有这两个小子,即使警察来了我们也不怕,我们可以拿他们做人质与警方谈条件。就说这两个小子劫持我们两个老太太,你们是见义勇为帮我们抢回了100万巨款,只要咱们哥们口径一直,警察不会不信我们的。”张宗杰见自己跑不出去,又想起了坏主意。“你们先把拿去的钱都交回来。否则,警察来了你们就说不清了。先放我这里,事后我亏不了几位兄弟。”他和祁连友将皮箱放在破木板床上,打开让六个绑匪将抢走的钱放回去。
“嘎嘎——你们几个笨得‘脆成’两个骗子的话你们也能信。”许子明吐了一个烟圈笑地前仰后额,手指着金牙老大。“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就他们的鬼话你也信?你搞清他们是男是女没?什么老太太,就是两个不要脸的大老爷们,你没看到他们有喉结吗?还有,警察一时半会不会找到你们吗?告诉你们,我报了110说我被绑架了,警察就已经卫星定位了。想跑?往哪跑?监狱最安全,它正向你们招手呢,快去啊。你小子要敢动,我踢死你,算正当防卫。”他照着身下的狗子咣地就是一脚。
“奶奶地,我们到底听你们谁地?臭嘴过来,把这两个老太太的衣服给老子扒了,让老子看看他们到底是公还是母?如果,他们不是老太太,他妈的,就给老子把们给我做了。骗到咱哥们头上了,你他妈的长了几个胆?姓许的小子,你也别那么横,我们可以交换各自的哥们,但我有一个条件,就是你放我们哥们走,我把这二个老太太送给你。不然,你们谁都别想活着走出这个大门。老子他妈的也不想活了,绑架让警察抓到就没个好。”金牙老大眼睛里充斥着通红的血线,咬着厚厚的嘴唇,眼角都瞪裂了,声嘶力竭的叫着。“快去啊,还他妈的傻站着。”
“哎!老大你别叫,我这就去。”阿三像被从梦中骂醒,激灵一下扭过头,脸上露着慎人的狞笑,挥了下手。“哥几个我们一起上,看看这两位老太太到底是什么‘馅’的?要真是两个男的,小爷就让他做‘太监’。妈的,敢糊弄我们,你们两个王八蛋要是跑了,警察问我们,我们就说不清了。”
“兄弟们,你们别听这小子放屁。我们怎么可能骗你们呢,我们真是两个风烛残年的老太太,为了不争气的儿子,大老远地从吉林跑到这里来。为了就是给儿子在这个小子面前求情,让他放过我儿子。我一个做妈的有多不容易,你知道吗?你们都是人生父母养地,儿子是我的心头肉啊,为了他我可以豁出老命不要,怎么可能骗你们。你千万别信这小子的,他这是在拖延时间,在用‘离间计’你们可不能上当啊。想想你们的父母妻儿,他们可都在家翘首以盼,等你们回家呢。万一,进了公安局,他们可怎么办啊?你们可不能干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傻事儿啊。老天爷啊——你睁睁眼吧,救救这群不懂事的孩子吧。儿子啊,老伴啊,老太婆我就要晚节不保了,我不怪这群善良的孩子,他们是上了坏人的当了。呜呜——”张宗杰所幸从床上跌到地上,撒起泼来。
“等等——阿三你先别急着动手,这老太太说得有几分道理。一个大老爷们不会这样没骨气,撒泼打滚地。要真是个老太太岂不坏了咱兄弟的名声,都是人生父母养的,不能对一个老太太下手,更不能脱她的衣服。我觉得还是这位老太太说得对,眼闪蓝光那小子是在拖延时间,是他在说谎话,我们不能听他的。你们把他绑起来,等警察来了,就按老太太刚才教我们的说。哼!两个抢劫犯,抢了两个老太太一皮箱子钱,要不是遇到我们,他们还真的就得手了。”金牙老大转着眼珠,觉得两老太太的话有理。
“听老大的,我们抓住这小子,少听他穷白话。快点动手,我喊一二三,大家一起扑上去,压不死他也让他小子喘不上气。”阿三放过两个老太太向红痣帅哥走来。“老太太,我们老大的话你们也听见了,兄弟这么帮你们出力,到时候你们是不是该明白点意思,抢劫犯可不是好抓地,看见狗子没,嘴都被这小子打出血了,你们是不是要——”
“明白、明白,各位兄弟,只要你们能把姓许的这小子给我们老姐俩收拾了,看到没这皮箱里的钱,你们随便拿,想拿多少就拿多少,我说话决不失言。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说话是不会参假的,不为自己还要为儿女好呢。”祁连友从地上拉起了张宗杰,拍着床上皮箱里的钱,又煽起儿女情来。“一、二、三——上。”
“哎呀妈呀,你们想压死我啊?快起来,我,我要上不来气了。”阿三、臭嘴等绑匪的身下传来狗子气若柔丝的叫声儿。他用力地将扑在身上的哥们们推开,痛苦的呻吟着。“你们别折腾了,警察好像就在大门口,听那警笛声有多响,我们真的跑不掉了。”
臭嘴爬了起来,心里默默地叨唠着。“我明明看到姓许的小子被我们哥们扑到身下了,怎么会不见了呢?这小子的身体也太灵活了,一定学过武功。看看他会发蓝光的眼睛,这家伙的内功一定很深。”他拍了拍身上的土,抬头看见红痣帅哥正笑嘻嘻地看着两个老太太。
“你想干什么?”张宗杰和祁连友看着这么些人没有收拾了许子明,心有些慌了,特别听到门外的警笛声和说话声,腿都转筋了,脚上的高跟皮靴就不听使唤了,走一步就崴一下,额角渗出豆大的汗珠,脸上被冲的左一道右一道似花脸小丑。“老大兄弟,你怎么还不动手,把你手里的小子费了,快啊。”
“不、不行,我动不了手了。”金牙老大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他搂着宋波的脖子,手里的刀横在帅哥的脖子上,一动不动。脖颈上的七彩光圈在慢慢变小,只要他一动,那个圈就往里缩,他真的不敢动了,那个刚刚还很大地呼啦圈不停旋转的七彩光环现在已经紧紧贴在他的脖子上,让他有些窒息,呼吸都有些困难,只要对怀里的帅哥下手,恐怕刀还没碰到帅哥的脖子,自己已经没气了。
“快走,别管他们了,我们什么东西都不要了,先跑出去再说。”张宗杰脱掉脚上的高筒靴,拉开破碎的窗户跳了出去。“等等我。”祁连友也跟了出去,头上的假发被刮在窗户折断的窗框上,他顾不得这些跳了出去。
“咣当”一声巨响,仓库的大门被人踹开,几名荷枪实弹的警察冲了进来,“不许动,举起手来。”两名男警察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两个假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