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没见过如此胡搅蛮缠的人,而且,他亲眼所见:“强词夺理,明明你撞了我,泼了我一身茶!我看你不见棺材不掉泪!”
姑娘立即后退一步:“不管你信不信,茶是从楼上掉下来。”
“这里连个窗户都没有,哪里来的茶!满口胡言,看我让你好看!”
姑娘快步后退,带着看热闹的人也一阵倒退:“是你顾不尘封,而我为什么要为自己没有做过的事向你道歉!”
林无竞瞬间挡住险些撞到夫人的人,手稳稳的将人浪定在原地,引起前方一阵惊呼。
林无竞声音未变:“让让,挡住我们路了。”
项心慈未看倾斜的人浪,径自走到空荡荡的大堂最前面的位置,仿佛周围什么都没有发生。
此时舞台上的伶人还在唱着,刹那间更兴致盎然几分,胡弦也激昂开来。
项心慈坐在最靠前的位置。
堵在楼梯口的人们没了阻挡,你踩我我撞你的闹剧停下,又被前面快打起阿里的两人吸引,他们宝郡城这样不大不小的地方,还没见过女官跟男人吵架怎么能不稀罕。
项心慈满意颔首,手指合着唱者的拍子。
林无竞示意小二将桌上的瓜子、花生收掉。
小二有些为难:“这……客观您看您要不要换个位置,这里的客人在那边看戏呢。”
林无竞将一锭银子放在小二手中。
“好嘞。”
楼梯口的吵闹声越来越大,起哄的人越来越多。
“女官都说不是她了。”
“就是,你一个大男人打女人不好吧。”
人群中立即有人应和:“那是女人吗!那是女官,听说她们比男人还悍三分!”
“你们说女官们怎么查青楼里的作奸犯科。”
“这谁知道问问那小娘子呗,嘴那么厉害肯定能给咱们解释清楚。”
周围顿时又一阵起哄声。
舞台上的小生提高了银两,手里的花样耍得天花乱坠,唱功了得。
项心慈思绪沉积在唱腔里,再无可扰。
楼梯口的动静越闹越大。女扮男装的女子丝毫不受旁边人影响,神态笃定,丝毫不让:“你想打我?”
男子因为周围的声音,反而不急了:“说不定是你拿扇子打了小爷,然后借机给了小二,敢做不敢当。”
女子冷哼一声:“我用的着吗!别说扇子不是我的,更不在我手上,就是在,扇子寸尺长度,挨的到你。”
“你还来劲了!我今天就把话放着,不管扇子是你们谁的,现在你们两个立即向我道歉。”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如此不讲理的事,那我也把话放在这里,不是我做的事,我不会认!”
“小兄弟,她欺负你软淡!”
“就是,连个娘们也收拾不了。”
“刚才是不是你在下面她在上面了!”
人群有一阵哄笑,看人唱戏,哪有看真人来的兴致高昂。
男子冷笑一声:“我本想息事宁人,是你不识好歹!真以为小爷好脾气!”男子手指骤然收拢快速向前。
女子见状,急速退后一步,顺手抄过店小二手里的托盘,反击而去:“我乃七品书吏,你动我一下便是藐视朝廷,你要跟朝廷作对!”
“就你也配提朝廷!而且女子是七品书吏,你当男人都死光了,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你该待的是什么地方。”男人打落托盘,凌厉的手臂穿过带着罡风向女人头部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