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必要。”
“我只是在观察这些饰品的设计,我想找到相应时代信息以此来确定舒愫生活的年份。这种民间饰品很喜欢跟风,常用不同花纹来寓意,每个时期流行的风格都不相同,就比如这支玉簪,首部雕刻双翼花凤,整体收窄,这明显是八百年前的风格,自武王伐齐”
[停!别说了,我对这些不感兴趣!]
简世鸢微笑止声。
他将玉簪放回原处,法则金链“嘀”了声,才问他:
[你不累吗?走到哪、看到什么东西就要思考它们的来历、收集相关信息再做出判断,我都替你累]
其实你可以直接问我,没必要活得这么累。
简世鸢嘴角笑意不变,“习惯了。”
他似乎永远不会忧愁、落泪、悲伤,就像精美的白瓷玉人,从始至终温润平静。
法则金链道不清内心翻涌的复杂情绪。
简世鸢伸了个懒腰,别过脸,他垂着眼睫,侧看有些懒洋洋的,好似初晨沾了露水的文殊花,而他的眼睛正望向远方,顺着他的视线——
“主角登场了。”
[舒愫。]
一道颀长身影稳步走进简世鸢的视野。
舒愫只穿了件麻布长袍,青竹冠简单地束缚黑亮如漆的长发,他全身没有一件配饰,唯有身后负着一把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长剑。
法则金链“咦”了声,问:
[他的眼睛?]
舒愫眼睛上缠着一圈绢带,他微抿着唇,模样清减了几分却更显风骨,一身粗糙的衣料未损他半分颜色。唇薄而不透,鼻梁弧度恰到好处,既不冷峻,也不寡淡,让人舍不得移开眼。
简世鸢淡淡的,“眼睛没事。”
[你从何得知?]
简世鸢一笑,“我瞎过,我知道瞎子怎么走路。”
虽说修士五感远超常人,可行动上,瞎子与正常人还是有区别的。舒愫步伐稳健,能完美避开所有障碍,哪怕一粒石子他能跨过去,这不像瞎子。
法则金链不问舒愫为何装瞎,它只是问简世鸢:
[你怎么会瞎?!]
“瞎了几次。”简世鸢嗓音带笑,“你问哪一次?”
[最近一次!]
“对敌时我灵气被榨干,气血上涌时阻塞了眼部血管神经,就看不见了。”简世鸢说得平静随意,“短暂性失明,没什么大碍。”
法则金链冷笑
[为了救谁?]
简世鸢这样的聪明人,若不是事发突然他来不及应对,只能拼着必死的决心榨干灵力,他绝不可能将自己逼入如此绝境。
失明?!
正常人、正常情况下突然瞎了,即代表了丧失部分生存能力,更别说在对敌时失明!战场上的微妙波动就可能影响整个战局,危急关头,失去视力的修士就如待宰的牛羊,只需一点点外力就能将他捏死。
简世鸢能活着,多年后还能笑谈风波
法则金链等待着简世鸢回答。
“嗯——我救了一群陌生的坏人。”
???
[他们背叛了你?!]
“坏人”在法则金链的意识里就等同于“背叛者”。
它暴跳如雷地吼:
[你不要告诉我,你原谅了白眼狼?背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