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很不开心,但是看到你的时候,不开心就去了大半。你真是太幸运了,遇上我这么容易满足的老婆。
——昭昭
昭昭后来发现,乔琰只是过分担心,会伤害到她。
吃醋了忍着,心里不舒服忍着,小心翼翼到,分不清她是真的在责怪他,还是在撒娇。分不清哪些是正常的情绪反应,哪些是异常的心理障碍。
……
临近婚礼那会儿,需要忙的事很多,比如去试婚纱,看场地,小到选红包款式,选捧花……
乔琰提前打了申请报告,因为答应昭昭要去度蜜月,请不了那么长的假,只能半请假半调休,这段时间班次排得很满。许多事情就昭昭去做。
不过有爸妈和干爹干妈帮忙,倒也没什么。
六月底,热浪翻滚着席卷整座城,昭昭要去取伴手礼的样款,一出门车先是平地崴了一脚,开车到半路,车子又熄火,她勉强把车靠在路边,开了双闪放了路障。
头顶烈日,脚踩热土,那心酸可想而知。
打了电话叫人来拖车,脚踝不知道什么时候肿了起来,走起路钻心的疼。
这样的天,实在是叫人烦躁得想骂人。
昭昭打了电话给乔琰,想问他这情况不去医院可不可以,他没有接。今天他在病房,大概这会儿不是在查房就是在和家属谈话。昭昭已经习惯了他上班就半失联的状态,叹口气,打算等车被拖走,还是去医院看看。
到医院门口,恰好他回过来电话,语气清润地问她:“怎么了?”
昭昭一下子就难过起来,难过像是夏日午后的暴雨,一点没有预兆地铺天盖地密密匝匝地涌上来,昭昭没有回答,先抽噎了声,鼻腔里发出一声闷重的轻哼。
从小就娇气,只是她也达观,很难有让娇气发挥的余地,今天倒是彻彻底底发作了一遍。
乔琰慌了,追问她,“到底怎么了?”他恳求着,“说句话昭昭。”
“脚崴了。”昭昭终于绷出三个字来,语气闷重而委屈,“我今天,倒霉透了。我打你电话,你还不接。”不是埋怨,只是矫情劲儿上来的一点小女生思绪罢了。
“你现在在哪?”乔琰语气严肃地问着。
昭昭看了看医院的大门,说:“医院门口。”
“我们医院?”
“嗯。”
乔琰在休息室,他今天上午班,午班就是早上八点到十一点,十一点到十二点左右吃个饭短暂休息一下,十二点白班的同事下班,他接着上班,下午三点白班的人过来上班,他接着上一个小时,就下班了。
如果没有急诊没有手术没有突发状况的话。
他听完昭昭的话,立马吩咐了句,“站在那里不要动,我过去接你。”
又仔细问了她情况,大致在脑子里快速猜测诊断了一下。
他脱了白大褂挂起来,顾不上吃饭,匆匆往楼下去,一个小护士和他擦肩而过,小护士惊讶地用目光追了他一路,第一次见乔医生这么慌张,印象里,乔医院永远是从容不迫的样子,冷淡、克制、沉稳。
乔琰在大厅借了把轮椅,过去接昭昭的时候,昭昭席地坐在墙边铁栅栏上,一边哭一边啃巧克力,目光瞥见他,情绪再次崩溃,哭得更大声了,“我到现在还没有吃饭。”
像个小孩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