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宁王连续接到了两封从并州而来的八百里加急,两封都是柳诚发过来的,第一封是具写了李彦到并州之后不依抗洪救灾为大任,反而整顿吏治,中饱私囊,结党营私,搞得人心惶惶。这一封是由一个年轻的司马亲自送过来的,不过他什么也没有说。
第二封比第一封只是迟到一天,柳诚更是将李彦骂得一文不值,并状告李彦策动并州厢兵,意图夺权谋反,乃欺君欺民,死有余辜。
“就这些吗?”宁王望着这个年轻的司马,终于耐不住好奇。
“是!”司马拱手答道,坦坦荡荡,并没有一点怯场。
“哼!就凭这些,你们以为扳得倒李彦?”宁王冷笑道,将两分奏折随意仍在地上。
司马并没有俯身去捡,反而附和着宁王道:“若是并州平安无事,就是有再多的理由,李彦也不能被打败。若是并州水坝崩塌,全国洪灾泛滥,这些足矣!”
宁王一怔,突然指着司马大笑起来。
若是站在司马的角度,这个办法不是行不通,但现在的大明朝就恍如宁王自己的家一样,手心手背都是肉,为了扳倒李彦,而牺牲数州的百姓,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敢去想的。一旦洪灾泛滥,李彦自然死不足惜,但他宁王就未必好过。
然而,从长远的角度来看,李彦只有一个,一旦身败名裂,普天之下,舍我其谁?而州县,慢慢去兴建便是了。
宁王没有急着回答司马,他心里是希望李彦能够成功的,但是李彦若是失败,宁王也不会手软。
“做得不错!”宁王点头称赞道,“不过,李彦那边,也不必闹得太僵!”
司马听出来了,宁王是想在李彦成功之后,重新让柳诚来主持大局,将并州握在自己手中。
“高明!不在直中取,而往曲中求!就如钓鱼一样,不到最后,不亮钩子。”司马既感又叹,没想到宁王远在京城,竟将并州的局势看得一清二楚。
“是!”司马恭敬答应道。
………
并州!
自从李彦病倒后,虽然当时就已经好转,但从此之后,在呼啸的人群中没有再看见他的身影,仿佛他就在人间蒸发了一样。
只有路老头高兴了一阵,因为李彦每天与他一起专研医学。
路飞天学识渊博,旁征博引,任何病症病因都能够分析得条条是道。而李彦有这丰富的治病救人经验,一切奇怪的变形的病例,娓娓道来。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各有各的妙处,竟打得热火朝天,就是路云中在他们眼里都成了路人。
“大人,你不去现场看一下?”路云中有时候无奈道。若是这是自己的生意,他可不能如李彦这般放得下心,一定要亲自到场指挥才行。
“术业有专攻,我去又能帮上什么忙呢?反倒拘束了他们…”李彦道。其实他只是说了一半,另有一些原因却是不足以让外人知道。
路云中无奈地摇了摇头,顾不得这一老一小,也亲身加入了那修坝补坝的行动。
………
“宰相大人,门外有为将军求见!”管家这几天可是红光满面,自从李彦住进路府,来来往往的人看他的眼神就不一样了,除了敬畏,竟有许多的谄媚。
“哦,请进来吧!”李彦一手握着书本,一手轻轻一挥,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