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听言暗自点头,且为历来的一切举动而懊恼。不仅没有阻止李彦四处撒播爱的种子,而且还将谢朱成提拔成并州刺史,一时间将并州搞得乌烟瘴气,民怨载道,倒成了李彦的反面教材。
“其二,边防!李彦虽文弱书生,当经历过江州与夏州之乱,且在其中献策献计,当时不仅救下了孝仁帝,与十八皇爷有着八拜之交,而且重挫了南楚西卫,声名大震。十八皇爷甚至将受功给了李彦,且一代枭雄更是愿意给李彦牵马。李彦在军中威严隆重,对于邻国更是一种震慑。这也是王爷忌惮李彦的原因。”
康良说完,忙跪下道:“下官浅见,还望王爷海涵。”他知道这些话无形中是在打宁王的嘴,因为宁王的每一步似乎都是走在李彦最为舒服的地方。
“不错!自误许久,这才迷途知返!”宁王叹息一声,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踱步到门口,心胸似乎开阔了不少。
康良也忍不住长舒了一口气,看来宁王并不是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之辈,这一赌注,看来自己是下对了。往后的康良,在宁王的心中定然有着上位。
“看来李彦也是命好,看来本王这次是不得不放过他了!”宁王自嘲一笑。
康良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终于忍住,没有做声。便低下头去,静静地等候吩咐。今天他已经说得够多的了,先不说言多必失,就是即便有着奇思妙想,也得攒着花,不然才思枯竭了,就只有被淘汰的命运。
再者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脾气,偶尔说一些不中听的话,宁王或许因为新鲜,而能够接受,但次次句句都反驳,就是李世民在此,也会控制不住地反感。斥责事小,就怕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那可就冤枉了。
宁王背对着康良,并没有发现他这举动,竟越想越是有理,笑道:“往后就让李彦留在京城好了,你们有机会多跟他亲近一些,可以的话,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地喂他。既然打不死,干脆来个温水煮青蛙,慢慢地让他失去反抗的能力。”
康良嘴角微动,然而讲出来的却是一句违心的话:“王爷英明!”
宁王还是太过自信了,这些才刚刚投靠过来的官员,都信得过吗?如此送到李彦面前,不是羊入虎口?到时候不要偷鸡不成蚀把米,可就后悔莫及!
但看到宁王如此兴高采烈,康良实在不忍打扰,也不敢,谁愿意自己的杰作,被他人看成一坨屎?康良自信没法承受宁王的愤怒与执着,因此果断地选择了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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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李彦回京了!
当时正是正午,朝会还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李彦在车上便换好了官服,匆匆忙忙地便进入了朝门,由看门的太监一路领向了大殿。
“皇上有旨,召左相李彦觐见!”
恭顺帝也是眼睛一亮,原本昏昏欲睡的脸上,立刻散出一圈圈的喜悦,将困意冲散开来。
自从李彦离京这段日子,宁王已经完全把握了朝政,现在不仅没有他说话的权力,便是吃饭、睡觉、走路、读书、玩乐,都被规划的好好的,不能出一步错,不能说一个不!他甚至觉得自己都快成为宁王的木偶了。
如今李彦回来了,宁王便不得不分心应付,而他恭顺帝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
“微臣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李彦跪拜道。
“爱卿平身!”恭顺帝这句话可谓是发自肺腑的。因为他发现,宁王此时的眼光正寸步不离地跟随着李彦,这正是他所想看到的结果。
“谢皇上恩典!”然而李彦并没有爬起来,依旧跪着,道:“微臣该死!没有经过皇上恩准,便贸然斩杀了惠州刺史严溪,望皇上宽恕!”
恭顺帝刘垦此时觉得心内十分舒坦,宁王做事便不会给自己台阶下,从来都是规矩严定,将他这个皇帝当做小孩子看待。
“爱卿此乃代朕巡牧,自有便宜行事之权,朕岂能怪你?且爱卿所行之事,快意恩仇,不仅为天下百姓着想,更是在为朕考量,何罪之有?朕恕你无罪,快快请起!”刘垦笑道。
却不知此番话让宁王听在耳力,又是震惊又是恐慌。刘垦在宁王眼里不过一个玩闹稚童,却没想到能说出此话来,可见他也在默默地成长,甚至连宁王都忽视了。
“谢皇上!”李彦起身道,“皇上,严溪的尸首已被惠州百姓分而食之,微臣保护不力,不能带来。不过却将其罪证带来了,正在朝门外等候召见。”
刘垦一怔,心道:这是什么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