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8-18
皇宫,御书房!
恭顺帝刘垦来回地走动着,看着门外月光下的院子,凄凄凉凉的枯叶缓缓地飘落,心内也烦躁到了极点。
“那金同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这时候来找朕,想干什么?难道他也想给朕难堪吗?”恭顺帝对着自己发脾气。
门外的太监也着实懊恼,早不当班,晚不当班,偏偏今日诸事不宜,却来当班,这不,应验了,传个话便传出这么多事来,还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呢。
“滚——给朕滚远点——”恭顺帝自登基以来,还是第一次发火,下面的人都怔住了,四眼相望,皆心内骇然,忙悄然无息地退出了门外,远远地站在院子外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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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要不要去通知宁王?皇上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今日竟如此反常?”
“不妥吧,金同有事,不找两位宰相大人,也不找宁王,单单来找皇上。便说明这件事情十分棘手,也十分的麻烦,外人插不上手,也不应该插手。”
“话虽如此,但发生这么大的事,若是宁王后知后觉,一旦怪罪下来,我们可担当不起啊。再说了,我们通报是一回事,至于宁王怎么做,也只有他自己能够做主,我们又何必操那份心呢?”
“不错不错!而且凭着宁王的通天本领,只怕事情一发生,他便已得到了消息。我们这一去,不过就是表个忠心而已,真正也做不了什么。”
“既然这么说,那就这么定了。小风子与小雨子留下,小调子与我去通报,如何?如若不然,颠倒过来也可以!”
“哪里哪里,安公公的话便是你我的心声,那我们各就各位了——”
四个太监悄悄地议论一番,做出了决定,两人悄悄地隐蔽着,往宫外走去,另外两个则轮流守在门口,时刻恭候皇帝的传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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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这些人的嘴脸,一有好处了,便往宁王那去巴结,遇到麻烦了,却往朕的头上推,这是什么世道?”恭顺帝气愤地向着小顺子,大放厥词。
然而恭顺帝刘垦没有说李彦,一来李彦低调,从不拉帮结派,二来孝仁帝在世时,听说小顺子与李彦的关系密切。恭顺帝好不容找到一个趁手又称心的手下,不容易,因此还是很照顾小顺子的感情的。
小顺子心内笑了笑,依旧低着头闭着眼,细心地磨着香料,缓缓地说着:“皇上,不知为何事烦恼,奴才能否恭听一二?”
恭顺帝冷“哼”一声,将金同原本的目的仔细说了。
原来,金同乃京城的牧官,对其中的官家公子,大家纨绔,早已了如指掌,是以一听到来人汇报,便已大概猜出死者的身份。
等到现场确认,金同更是确信无疑:死者不是别人,便是失踪了多时的十六王爷刘诜。却不知因何缘故,而暴死于大街之上。
金同害怕停留时间过长会被在场的百姓看出端倪,便草草过了一下程序,便将尸体搬走了。毕竟当年的十六王爷刘诜也是个游手好闲的人物,整日游街访柳,臭名远扬,见过他的人不在少数。
金同左思右想,李彦那是不能去的了,他可是金同的一个牢固的靠山,自然不能给他出难题不是。
再想想,右相康良那与宁王那也不能去,这或许会被看成挑衅,而更加激化两大阵营的矛盾。虽然李彦还不怕他们,但是现在还不是两虎相争的时候。
因此金同犹豫再三,只好来找恭顺帝。况且这是皇家的家事,从表面上来说,名正言顺。
“你说气人不气人,现在就连这些芝麻大的小官也敢拿事来刁难朕,他们眼里还有没有把朕当做皇上看待?”恭顺帝喝道。
小顺子默默听完,等着恭顺帝的脾气发得差不多了,才开口道:“皇上,奴才以为,危难之时,未尝不是可乘之机,关键是局中之人如何看待。”
“此话怎讲?”恭顺帝心内大慰,听小顺子如此说,肯定是已经胸有成竹了。
“皇上,自从三王叛乱以来,睿亲王刘谨逼宫不成,反被宁王流放,永不见天日,而昺亲王刘谕自独子死于乱军之中,而自己又身受截脉之苦,自顾不暇,更是不可能翻身了。
“只有永州的江彬,虽然已从刺史的位置上退了下来,只是封了个有名无实的王。即便如此,江彬只要军权在手,他在永州的地位,便是谁也不能动摇的。
“当时先帝也料到过这一点,但国库空虚,民心厌战,也只得作罢。却正好留给了皇上您,一旦把握住,这或许是一个天赐的良机。”
自睿亲王、昺亲王与江彬叛乱之后,孝仁帝便另取名目将所有的事情都压了下来。睿亲王与昺亲王虽然保住了王位,但势力已被消减许多,这也是睿亲王不肯听从秦朗意见的原因,因为他害怕未来。
而只有江彬不仅被免去了职位,而且连爵位也消除了,另封了一个“丑王”,孝仁帝还特意派人往永州带去密信,道:“家丑不可外扬!”
因此将他软禁在江府,并道:没有得到皇上的允许,便终生不得踏出江府半步。
恭顺帝听言,心内砰砰直跳,紧张地瞪大了眼睛,暗自自责:朕怎么没想到呢?
“公公的意思是说,朕可以利用这个事件,而拉拢江彬,从而稳固根基?”恭顺帝一面说着,手脚却激动地发抖。只要计划一旦成功,他刘垦便有足够的力量与宁王周旋,便可以真真正正地做一回皇上。这对于压抑得太久的刘垦,简直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小顺子忙将头低的更低了,几乎已经贴到地面上了,轻声言道:“奴才不敢,皇上,至于是要杀掉江彬以立皇威,还是拉拢他,而成为皇上的左膀右臂,?奴才不敢做主,还请皇上三思而后行。”
恭顺帝也是太过兴奋了,竟忘了还有宁王惯用的一招,此时被小顺子提醒,不得不重新思考着,衡量其中的利弊,以选择最适合的一种。
只是可怜了金同,自从发现尸体,再到皇宫汇报,一共三个时辰不到,然而他却在宫门外跪了两个半时辰,两只脚都酸软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