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沈守鹤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再一想自己都擦过,也不怕再擦了,便也干脆就用帕子擦了起来——只是心中那份怪异感觉更弄了。
换上了衣服,沈守鹤解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绕到屏风外,接过侍女琴儿递过来的帕子,细细的擦着自己的头发:“赵二小姐呢?”
“刚刚出来之后,就往演武场那边去了。”
“有没有人跟着?”沈守鹤淡淡的开口。
“笙儿跟着呢!”琴儿掩嘴一笑,“笙儿说怕赵二小姐对寨子不熟会迷路,所以就跟着了。”
沈守鹤点点头:“做得好!”
“不过三当家的。”琴儿又笑了,“琴儿倒是很好奇呢,刚刚你们在里面都干什么?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三当家自己洗了个澡不说,怎么还被赵二小姐骂……臭*贼?”
沈守鹤的脸又黑了:“别说了!那个疯婆娘!”
沈守鹤越想越愤懑,都动了打晕赵雪熙之后直接把她丢回京城的想法了。
“三当家的,就算穿红色衣服也显得风度翩翩啊!”琴儿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沈守鹤,“适才琴儿在三当家的房间拿衣服的时候,见满柜子白衣,唯有这一套淡红色的长袍尤为显眼,所以琴儿就拿了这套……三当家的明明很适合这淡红色的袍子,却为何未曾见三当家的穿过呢?”
沈守鹤淡淡一笑:“有人说,我穿白衣比红衣好看。”
“难怪三当家这些年一直都穿着白衣。”琴儿若有所思,“是……公主殿下说的?”
沈守鹤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琴儿倒是撇了撇嘴:“公主殿下既然这样说了,那么肯定是极为喜欢三当家的穿白衣的。既然是这样,公主殿下为何又嫁予了大皇子殿下?而且偏偏又作诗说‘尤爱男子着红衣’……”
沈守鹤仍旧只是一笑:“晚昔那诗的意思,所有人都理解错了。而且晚昔只说我穿白衣好看,为未曾说过喜欢我穿白衣这种话啊!”
琴儿却未曾管这些,只是满脸的好奇:“三当家,公主殿下那诗究竟是什么意思?”
“晚昔的《盼嫁》,其实寓意就在‘着红衣’上。临镜描眉妆自化,尤爱男子着红衣,晚昔平日梳妆都是李小哥在搭理,而且那个时候大家都不知道李小哥已经退亲了。”沈守鹤喟然一叹,“所以那个时候,晚昔的诗的意思是,她想要嫁的人,是一个会给别的女人梳妆打扮的男人,是会穿着红嫁衣娶别的女人的男人。”
“哟,沈大师爷当真算得上是晚昔的知心人啊!”一个凉凉的声音传了来。
沈守鹤的嘴角抽了抽:“赵二小姐不是对这沈家寨挺好奇的吗?怎么这会又走回来了?”
赵雪熙撇撇嘴,不说话了。
笙儿轻轻一笑:“赵二小姐四处逛了逛,觉得无趣,便就开始乱走,这不,不知不觉的,便又走回来了。”
琴儿倒仍是对洛晚昔的诗比较感兴趣:“所以当时三当家的听到这诗了,就赶着去缝制了这淡红色的袍子?”
沈守鹤苦笑了一声:“当初我也未曾明白晚昔诗里的意思。因为那个时候,谁都不曾想到,已经是天朝公主的晚昔,竟然喜欢的会是开门迎客里的店小二。”
“那可不是店小二!宋洋那可是天朝的大皇子殿下。”赵雪熙又撇了撇嘴,“人家也是入了名牒的!天御神皇子殿下——跟那什么孟昭阳可不一样。”
“可是当时谁知道李小哥是大皇子的?”沈守鹤白了她一眼,“我看晚昔的意思,若不是当时李小哥重伤濒死,她是决计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来的!”
“皇妃之命!”想到这个,赵雪熙也不禁一脸的唏嘘,“这命格都跟常人不同!”
“同命又如何?”沈守鹤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你又不是没有见到闵芸欣的下场。”
“闵芸欣那是活该!”赵雪熙嗤了一声,“如果当时在锦都城的时候闵芸欣不在晚昔面前耀武扬威的话,闵芸欣不会落到这种田地,闵昊天不会死,闵家不会落败到现在只有一个闵海强还被关在锦都城的城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