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筱皛没有立刻吭声,而是看向身边的尤里卡,他想看看,教授会不会发现其中的问题。
绝大多数男人或许会粗略的忽略这个问题,直接漠视,甚至会觉得对方,也就是常夫人真的在向自己道歉。
尤里卡眉头微微皱起,“筱皛不记恨你们。”
“不记恨为什么这么对我妈妈说话?我妈妈难道不是长辈了吗?”常清雅一副为了自己母亲鸣不平。
“筱皛和你们常家没关系,常夫人虽然年长,但也不算筱皛的长辈。”尤里卡的角度清奇。
清奇到,雪筱皛都抿了下双唇,一时间难以分辨,尤里卡他到底有没有发现对方话里在挑拨他们关系的意思。
“是清雅不懂事,这丫头就是性格太直率了,没什么坏心思,但说话特别直。”说着轻叹声,“都是我不好,太宠她了,宠得都不分场合了。”
雪筱皛慢条斯理地变了个姿势,双腿折叠,斜靠在椅背上,一手撑着脸颊,一手放在扶手上,漫不经心,又饶有兴趣地看着那对母女。
那目光,如同看着一场好笑的话剧。
常家母女俩人,就如同舞台上的演员,如今所作所为,所有的表演都是为了娱乐自己的。
这目光中带的调侃都让久经沙场的常夫人有些不自在,微微动了动身体:“之前清雅冒昧来找你,实在是不好意思。”
“没什么,”尤里卡低头继续给所有的文件一个个签上名字,并大概预览下,“我只是希望常家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哎。”常夫人轻声叹息,苦涩的地垂下头:“我知道之前常家的所作所为让你伤心了。”
“没感情,伤什么心呢?”雪筱皛凉凉的提醒,“常家当初高攀尤里卡,教授也是看着你和他母亲是闺蜜的面子上同意,常小姐与尤里卡都没见过几面,有什么感情可以伤的?”
常夫人心里对雪筱皛这个得意忘形,嚣张跋扈的小子很不满,但如今他得尤里卡的喜欢,自己不能太冲撞,最起码不能当着尤里卡的面对这小子不好,只能委婉道:“他们俩小时候也一起玩过,只是尤里卡小时候喜欢看书,怕是对清雅都不太记得了。”
说着拍拍清雅的手臂,“当初我撮合他们两个时,也是觉得这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雪先生你心里别过意不去,这些毕竟都是过去式了。”
“青梅竹马?”雪筱皛看向身旁的尤里卡:“两小无猜?哦?”
“不是!”尤里卡原本还慢条斯理地看着文件,现在下意识人都绷紧了,立刻辩解,“我小时候都在实验室,或者在当地大学就读,常家那女孩我都没见过几次,我妈也忙,怎么可能有工夫和常夫人三天两头的聚会?”
说到这,尤里卡有些不耐烦了:“常夫人,你有事直接说,别再说这些让我爱人误会的话。”
常夫人心里涌起的不是挫败,而是一切没有按照计划进行的愤怒:“尤里卡你,哎,算了,是我们自作多情了。”
“可不,”雪筱皛直接转了个方向,把身体靠在尤里卡肩上,“尤里卡在被质疑的时候,常家立刻撇清关系,当初有多倒贴,当时就有多排斥。甚至还说尤里卡根本高攀不起你们常家小姐。”说到这轻笑声,“就算当初关系不错时,你们常家给的嫁妆也算上的了台面?”
常夫人这有点不满了:“常家当时给的资产或许不多,但海珠就有五枚。这东西,价值连城,难道还不够吗?”
“才五枚?”雪筱皛挑眉,抬起一只手,从他掌心“滴滴答答”如同雨点一样落下密密麻麻的海珠,“五枚?我给法瑞尔玩的就有一袋,五枚?”越说越好笑,“我就没见过这么抠门的亲家。”
常夫人在常家百年,自然对海珠非常了解,甚至只要粗粗一看她就震惊错愕的站了起来,看着从雪筱皛那人手心里落下如同雨点一样密集的珍珠,真的是海珠。
“怎,怎么可能?”她身体微微颤抖,“怎么,怎么会有怎么多?”
雪筱皛挥挥手,示意她们赶紧走吧,“别留在这丢人现眼了。”
“我和尤里卡教授的婚姻你们真天真的以为是因为你们常家而“迫不得已?””说到这,雪筱皛挑起左边的眉毛,慵懒又狡猾地靠在尤里卡教授的肩膀上,“全天下,就你们聪明?”
“当初他一无所有的时候,我想办法赚钱,让亚当斯家族抵押住宅地支持尤里卡教授的实验,现在想来捡现成的。”雪筱皛觉得可笑的摇了摇头:“真是蠢透了。”
“整个主星的世家商人都在笑话你们呢。”
常夫人被雪筱皛这一手的海珠弄得已经失去先前的气势,甚至方寸大乱。
她一直觉得,常家还会崛起的,常家的根本就是海珠。
但现在满地的海珠,这些海珠的产量几乎是常家一两百年才能追逐的上的。
更何况,常家现在逐渐捕获不到海珠了,今年已经入夏,
可如今,这个叫雪筱皛的小子居然抬手间就能拥有这么多?
为什么?凭什么?!
常夫人为了将来,为了自己的女儿和儿子,而努力克制着。
但还是因为雪筱皛的嚣张而浑身颤抖,紧紧握住了包,嘴角洋溢着慈爱的笑容也没有因此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