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男子闻言眼眸一亮,露出一抹笑意,赞赏道。随后右手一抬,并指成决,一股阴寒之气从指尖透出,指尖闪烁点点星光,仿佛一柄锋利之极的利剑。白袍男子缓缓举起右手,目光看向天河的左肩,就想挥下剑气,将天河的手臂齐根斩断。
“且慢,不知能不能用我的手代替呢?”人群外围一阵蠕动,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挤了进来,正是张豹。
白袍男子见到张豹,迟疑的问道:”你是?”
张豹分别指向天河等三人,开口说道:”我是这家伙的父亲,这两个的叔叔,既然三个小子在你们府邸闯了祸,我身为他们的长辈,有教不严之过。他们还年轻,希望公子能给他们一次机会,让我代为受罚。”
白袍男子斜眼看了身边的黄裙少女一眼,见对方没有意义,这才神色冰冷的说道:”也好,我今天就越俎代庖一回,你伸出手吧。”
“多谢。”
张豹双手抱拳,躬身行礼。然后义无反顾的伸出了自己的左臂。。。。。。
天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昏过去的,只知当时火光冲天,自己仿佛被一堵空气巨墙狠狠撞击,然后就人事不知了。
这是哪?口好干啊!
天辰张了张干燥的嘴唇,喉咙一阵撕扯疼痛,忍不住咳嗽出来。
“啊,辰哥哥醒了。”
一个女孩的声音传入耳中,天辰想了想,这是妹妹天雪的声音,吃力的睁开眼睛,光线十分刺眼,几道人影在自己眼前晃个不停。天辰勉强试了几次,这才看清了面前晃动的人影。
天河,天雪,张大牛,张花花全都在,他们有的面露担忧,有的激动万分,几人眼中满是泪花。
“天辰,你没事吧?身体怎么样?哪里疼吗?”天河一把抓住天辰毫无知觉的手,目中满是关切之意。
“水,水。。。”天辰艰难的开口,声音极小并且嘶哑难听,只是两个字,喉咙就仿佛被万千刀刃割过一样,让他疼得说不出话来。
“快,水,天辰要喝水!”天河帮忙喊了一声。
一旁的天雪连忙转身离去,不一会端着一个破旧的瓷碗,送到天河身边。天河接过,将完好的一边靠在天辰嘴边,慢慢的将有些泛黄的水灌到天辰口中。
水的味道不怎样,但对此刻的天辰而言,犹如九天甘露,滋润着他所有的器官,喉咙仿佛是一块龟裂已久的大地,这碗水流过其中,瞬间被其吸收,将一块块的土地重新整合如初,再也不是刀割般的疼痛了。
天辰连喝了三大碗,然后又昏睡了过去,再次醒来已是两天之后。
此时天辰身处郊外,不知何时出的城。眼前依旧是人潮涌动,熙熙攘攘,只是这些人都是破衣烂衫,骨瘦如柴,如此熟悉的场景,对天辰来说恍若昨日。
看来张二叔又幸运的找到了一波难民潮。
天辰全身酸痛,头脑昏沉,他咬着牙使劲,强撑着自己坐了起来,骨骼是一阵”噼里啪啦”的乱响。
看了看四周,发现离自己不远处,天河正趴在一边睡了过去。天辰见他面色憔悴,拉过身上的破棉被给其盖上。
天河感到身上有东西,一下惊醒,再一见是天辰为其盖被,这才喜出望外,询问着天辰的身体如何。天辰摇摇头,觉得没什么地方不好,只是腹中饥饿难耐,并且口干舌燥。
天河拿过两个泛黄的馒头递了过来,还有一碗冷水。天辰先喝了水,然后接过馒头,开始狂啃。
馒头也是冷的,十分坚硬,天辰身体衰弱,啃得很是吃力。馒头表面一些地方都有发霉,但还是惹得附近的小孩是口水狂咽不止,这两个馒头也不知是天河藏了多长时间的宝贝。
“怎么样?身体还有什么地方疼吗?”
天河拿出一只木盒,巴掌大小,里面有一团灰黑色的东西,散发出药香。天河一点点的掏出这些要灰色药膏,极其小心细致涂抹在天辰身上的红肿处。
天河涂的很是认真,药膏十分均匀的涂在皮肤之上,随着一圈又一圈的旋转按摩,开始渗入肌肤之内,让天辰觉得清凉之极,红肿也慢慢的消退了。
天辰享受着这种感觉,他从天河口中得知,自己已经昏睡已有十天,天辰惊得张大嘴巴,连忙向天河打听最近的一些情况。
原来那天天辰激怒了郑家之人,张豹替代三个孩子,被白袍男子斩断了左臂,几人这才安然的离去。那个白袍青年出手凌厉,张豹好像触了一下电,左肩一麻,左臂就应声掉落在地,伤口光滑如镜,并且没有丝毫的鲜血流出。
张豹知道是对方有心而为,当即称谢一句,带着三个孩子匆匆离去。对方倒也信守承诺,没有丝毫为难的意思,放任四人自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