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京墨此时一去不复返,直等到半夜,还不见他回来,这时他恍惚听到隔壁房间传来窸窸窣窣地声音。
“泰山那小子跑了,留下那小娘子在夔州,现在早去的各位同道已经把村子包围了,如果不是她以死相逼,早都抓起来逼问了。”
另一人的声音很粗,“依我说,还不是双九镖局这些家伙拦着,这些人怕了,才不敢动手,也不知道幻月派怎么想的,只要她们出手,还怕双九镖局拦着不成。”
第一个人冷笑一声,“幻月派才是高手,围了这女子,还怕那小子不来救么?到时候来一个瓮中捉鳖,方是良策。”
“王兄所言极是,明日一早我们就敢往夔州,如果能够抓到那小子,那可是百年的城主。”粗声汉子似乎已经看到抓到秋心的种种,暗自意淫。
王姓男子又说道,“怕就怕在此人心狠手辣,妻子给人侮辱了也不现身,我们也就白白等了这么长时间。”
二人的声音虽低,但是秋心却听得十分清楚,心中大急,想要冲将进去,问个清楚,另一边又想立刻赶往夔州。
可是京墨走时交代自己动则身死,而且自己出去非但救不了鲁云,更会暴露行踪,只能是乱上加乱。
这时有人推门入内,正是京墨,手中拿着两包东西,进来之后点上灯火,打开之后正是三柄银刀,另一包则是一团白絮。
“我师父说了,想要祛除尸毒是不可能了,有两个方法,一是按照三绝谱中将自己炼成毒尸,想来你也不愿,第二是将中毒之地血肉刮下,却不能封闭穴道,以御伤痛,必须保持时刻清醒,以真气引导尸毒逼出体外。但是这第二种方法乃是常人难以忍受之痛苦,你看…”
听了隔壁二人的对话,秋心早就心急如焚,哪里顾得了什么疼痛,火毒之痛,锻体之痛,自己都忍受过来了,这刮骨之痛,又有什么可怕的。
秋心二话不说,将上身衣衫脱下,整个胸膛之处都已经漆黑如墨,臂膀与腹部瘦骨嶙峋,偏生胸膛却肿胀无比,甚是可怕,京墨见此点点头,喉结微动。
取出些许白絮将刀柄包裹起来,“引真气上至百汇,下至气海,不可断绝。”秋心依言而行,中毒半月,他健硕的身子较之以前还要瘦弱,体内真气也晦涩不通。
此时从丹田气海上至灵台百汇,也有些力不从心,京墨见此右手持刀,向着左胸之处斜斜切了下去。
银刀锋利无比,但是尸毒顽固,竟然如同铁水一般能够将刀刃腐蚀,京墨必须使用大力,不能停留,一刀斩断被尸毒侵蚀的血肉。
中毒之深远超京墨想象,这一刀下去,深可见骨,黑色的毒肉与鲜红的血肉形成鲜明的对比,秋心口中开始痛苦的呻吟。
切完左胸一刀,秋心下意识停了真气运转,京墨大急,大声道,“运气护住心脉,。”手上的刀已经被腐蚀得黑斑点点。
京墨又拿起另一柄刀,向着秋心胸膛中部切了下去,秋心身子开始颤抖,额头冒着冷汗,真气已经不受他的控制,在体内四处乱窜,秋心已经陷入迷离之境。
京墨见此,直接拿起了第三把刀,如果他再不加快速度,秋心昏迷过去,没有真气抵御,尸毒肯定会沾染到新鲜血肉之上。
这时窗外人影稀落,不断晃动,京墨恍若无视,心道,来得好快,手中刀已经向着左胸划去,“你再不醒来,可真要死了,夔州去不成了。”
可是秋心连日来早就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坚持到此刻已是十分不易,任凭京墨再怎么说也是置若罔闻。
第三刀落下,最后的毒肉也被切了下来,可是胸膛血肉没有了真气相护,一滴尸毒恰好落在了胸口,一瞬间就被带往了气海。
京墨目光一凝,将剩余的白絮贴到了秋心的胸膛之上,秋心此时面色发黑,尸毒已经带入体内。
这时屋门被轻轻推开,只听得一人冷声说道,“你既然已经抢先一步找到了他,我也不废话,你要身子,我只要头颅。”
京墨看了一眼秋心,叹声道,“远来不是旧亲,便是恶客,此人头颅怎能拱手相让?”京墨从背后拿出扇子,轻轻摇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