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嬷嬷训话,她只能受着。
太微立刻冷了脸:“嬷嬷老糊涂了不成,活了这么大岁数难道连体统二字怎么写都不会了吗?”
沈嬷嬷没想到她一出来就骂人,想说的话还剩半截卡在了喉咙里。
太微冷冷看着她:“我看嬷嬷是活腻了。”
沈嬷嬷眼睛一瞪:“姑、姑娘这说的是什么话!”
太微给长喜使了个眼色,让长喜下去,口中仍和沈嬷嬷说着话:“四姐去向祖母告状了?”
她一猜即中,半点余地不给留。
沈嬷嬷想说点别的都没有机会。
“什么告状……姑娘这话是越说越难听了……”
太微嗤笑:“劳嬷嬷回去告诉祖母,让她不用担心,我娘的客人,我娘自己会招待,不需祖母挂念。”微微一顿,她轻描淡写补了句,“更不需四姐惦记。”
沈嬷嬷脸色阵青阵白。
话全叫五姑娘说完了,她还能说什么。
可就这么回去禀报老夫人,老夫人岂能满意?
沈嬷嬷勉强挤出个笑来:“老夫人知道慕容公子来了,特地让鸣鹤堂的厨子备了些好菜,想请您几个一道过去用饭。”
太微迎风站着,被冬日凛冽的寒风吹得耳朵发红。
红透了,就有些发疼。
于是她双手一伸,捂住了耳朵。
沈嬷嬷一口气上不来,差点厥过去。
太微嘴上喃喃念着冷,转身回了里头,剩下个沈嬷嬷风干在廊下。
好半天,沈嬷嬷才将堵着的那口气喘匀称,喘顺畅。
她飞快赶回鸣鹤堂,将太微说的话,一五一十转述给了祁老夫人。
祁老夫人气得鼻歪,恨恨拍桌子,说一群没大没小的,全不将她放在眼里了!她当了几十年老夫人,已经很久不曾受过这样的气,如今却一个两个都故意来气她。
儿子不听劝,孙女更蛮横。
全不是好东西。
她气得要命。
慕容家的婚事,好好的,到底为什么要退?
她百思不得其解。
就是小五不行,那也还有四娘、六娘甚至小七嘛!虽说小的几个年纪太轻,不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但四娘不论年纪还是样貌都是妥当的啊!
庶出归庶出,生得好,又会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