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了,她都是这么默默站在他的身边,而他从来没有回头看一眼。
“袁东晋,你说,我该怎么办?”
除了离婚,逃离这一段揪心的关系,她还能做什么呢?
难道非要这样彼此折磨下去么?
可是她很累,厌倦了这样的生活,想离开了。
原本她想着要他和陶思然身败名裂一泄心头之愤,可是外的怀孕,却让她改变了注意,为了孩子,她不愿意让自己变成一个带着怨恨的女人,所以她离开,不用他纠结难过,不用对着他们时时揪心。
然而他为什么不能成全呢?
病房的门被推开,陈眠收回手,转身看见秦桑手里拿着一杯牛奶走了过来。
“刚买的,趁热喝了。”秦桑将牛奶递过去。
陈眠将牛奶接过去,拿在手里捧着没喝,透过薄薄的塑料杯壁,一阵暖热传递到她的掌心,然而无法驱散她身上的寒意。
秦桑低头看着坐在椅子上神色有些淡漠的陈眠,淡淡地开腔:“陈眠,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他到底在想什么。”
秦桑换了一个动作,“心软了?舍不得了?”
陈眠默了一会,淡淡地说:“这么多年的感情,舍不得不是很正常么?”
“那离婚呢?你还要离婚吗?”
陈眠淡淡地陈述:“我再舍不得他又能如何?他又不会为了我逼着陶思然拿掉孩子离开。”
秦桑皱着眉,抿着唇不再说话,夫妻之间的关系,她作为一个外人,又能怎么样?再说,陈眠从来不会任由别人的几句话就会改变主意。
“秦桑,通知陶思然吧,告诉她袁东晋住院了,让她来照顾他。”陈眠掀起眼皮,不咸不淡地说道。
——
麻醉褪去,袁东晋被痛醒的,睁开眼,就看到陶思然里面穿着病服外头套着一件大衣闭着眼睛趴在床边上睡着了。
她的手还牢牢握着他的手,仿佛生怕他会消失一般。
袁东晋皱着眉头,轻轻一动,陶思然马上就醒了过来,看到睁开眼的袁东晋,她微微一愣,随即笑了,“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过来看一下。”
“没事。”声音嘶哑暗沉。
他眉头皱着,脑袋上隐隐作痛,隐约想起昨晚自己喝了很多酒,似乎给陈眠打电话了。
“我怎么会在这里?”喝酒断片,他的记忆都不完整。
陶思然微微红了眼睛,“你在家喝了很多酒,从楼梯上滚下,头部撞到尖锐物受伤了。”
袁东晋沉默。
“你怎么喝那么多的酒?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陶思然大概能揣测到一些端倪,然而她不敢往深处想,她怕想多了,自己会承受不住。
陈眠说离婚,他不同意,事后又喝醉摔伤,这中间的联系,那么明显。
可女人总是最擅长自我欺骗,这一点,陶思然曾经一直做不到,甚至敏感,然而现在她却装作不知道。
“没事,不小心喝多了。”他拒绝深谈。
陶思然握着他的手,柔声道:“以后少喝点,对身体不好。”
看着她柔软的手,袁东晋有些怔然,低声应着:“嗯。”
袁东晋抬眸环顾了一下四周,病房里除了陶思然,没有任何人的身影。
“我的手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