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我胳膊肘一松,手机“砰”一下撞在茶几上,连电池都摔出来了。
是陈芝,她说她在门口!
顾雪又紧张了,我的情绪感染到了她,“是谁……谁打来的电话?”
我脸都青了,僵硬地抬头看着顾雪,“陈芝,她说敲门的人是她,让我们赶紧开门!”
“陈芝,陈芝不是下午就死了吗?”顾雪将惊恐的眼珠子瞪得特别大,紧紧捂住了嘴。
无声的眼泪沿着她雪白的脸颊流淌下来,滴落在我手背上,特别冰凉。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干脆放开手,缓缓站起来。
“你要干什么?”顾雪反抓着我的胳膊,边发抖边问,“你要到哪儿去?”
“去开门!”我紧绷着脸,咬牙一字一顿,虽然没有镜子,我却能感觉到自己说这话的时候,表情究竟有多狰狞,额头上一迸一迸地爬满青筋。
“你……你疯了!”顾雪不肯松手,抓我抓得更紧了,“你不能开门,门口是陈芝……她是鬼呀!”
高傲的她,终于承认世界上有鬼了。
“你以为不开门,她就进不来吗?”我干涩的嗓音有些嘶哑,多了几分阴怖的味道。
“不……至少能躲一会是一会,等她自己进来了之后再说!”顾雪情绪崩溃了,抱着头疯狂地摇头。
我用手抓着她不断发抖的双肩,深深地叹了口气,“对不起,如果我不带你上来,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是我连累了你,不过现在,我必须去开门!”
顾雪无意识地叫着,“为什么?”
“昨天这个时候,门口也有人,而且送来了一样东西。”我给自己点上一支烟,嘴唇哆嗦,一口烟全都呛进了肺里。
“那又怎么样?”顾雪俏脸煞白,紧张反问道。
“说不定今晚,我还会收到一点‘提示’。”我痛苦地闭上眼睛,恐惧和伤心,两种不同的情绪在我内心深处纠缠,用尽量柔和的语气,说出一个恐怖的事实,
“毕竟人的手指头,可不止一截。”
“你不要再说了!”顾雪捂住了耳朵。
趁她松手的时候,我快速蹿起来,撒腿冲向门口。
“不要开门!”在顾雪的惊呼声中,我奋力地拉开门把,是福不是祸,让老子看看究竟什么人在故弄玄虚!
“砰!”大门撞在门框上,反弹着又晃了回去,老旧防盗门“吱呀吱呀”地摇晃着,刺耳摩擦声不断。
我觉得更冷了,走廊刮着阴嗖嗖的冷风,刺骨而冷冽,我怀疑自己被装进了冰窖,连哈出的气都变成了白色的。
可房间里的灯光却亮了起来。
没有人在外面,客厅里的灯光照射在黑沉沉的走廊上,拉长出一个黑影子,是属于我的。
我脚边却躺着一个和昨天一模一样的小盒子,盒子摆放的地点,和昨晚一模一样,连个印子都没挪过。
尽管没看见陈芝,可我全身还是发起抖来,因为这盒子,才是最让我害怕的。
我把它捡起来,抓在手中,面无表情地退回屋子,随手将大门关紧。
“‘他们’真的又把盒子送来了!”顾雪惊叫,完全失去了昨晚的从容和淡定,指着我手上的盒子,抖得越来越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