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檬你不要这样……”
黄云檬用被子紧紧蒙头,任谁都扯不开。
黄风宁在旁边不忍道:“妹妹你振作点,酸菜他人死不能复生……”
“都怪你……”黄云檬猛然掀开被子,嚎啕大哭“酸菜哥哥那时候该有多绝望……多孤单啊……”
黄风宁道:“大不了我多给酸菜烧点纸钱嘛。”
黄云檬将枕头扔向兄长:“黄风宁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于微红连忙推黄风宁出屋子,回来抱住黄云檬:“小檬,阿冯若是活着,绝不希望你如此伤怀。”
黄云檬痛不欲生:“酸菜哥哥当然舍不得我伤心难过,可我又怎么舍得他孤苦伶仃?”她忽然抓住于微红双臂“微红,酸菜哥哥是在哪里出的事?我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里是冥界入口,已经被封闭了,而且那么大的爆炸,恐怕阿冯已经灰飞烟灭。”
“那就把酸菜哥哥的魂魄聚起来!”黄云檬双目含泪,异常坚决“聚魂!重塑肉身!我一定要救回酸菜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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漳州隔壁,琼州街头。
“哇,呕,这个乞丐好臭,烂了吧都,呕。”
“快走,呕,要死了,怎么会这么臭,呕……”
路人纷纷逃避。
太子的护卫高手原本要带宇文橙心去漳州,结果临时传送阵出现偏差到了琼州,好在两地相距不远。
把宇文橙心扔在一家棺材铺门口,护卫高手干呕着撒腿就跑。
棺材铺老板早上起来一看,闻到恶臭气味吐得半死,直呼自己倒霉,又花钱把昏迷中的宇文橙心扔到平时用来砍头的菜市口。
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宇文橙心手脚尽断,在剧痛下醒转,根本无法爬行,路人走近两步,还没听清她的呼救,光闻着那股奇臭就恶心到恨不能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就这样,宇文橙心在菜市口哭了两天,睡了两天,醒了两天,迷糊了两天,粒米未进,只有下雨的时候仰天可以喝到点清水。
要不是有婴儿期二层的修为撑着,宇文橙心早就死了。
无极大陆最北边已经入冬,而最南端的琼州还是仲夏时节,这一天烈日当头,宇文橙心渴得嗓子眼里直冒火,身上的恶臭也越发浓郁,左右三丈距离内连食腐的老鼠都不愿靠近。
当她呼吸急促,心跳加速,眼看着生息流尽,再难支撑下去的时候,一只脏手托着一张荷叶递到了她嘴边。
荷叶里面盛着清水,水纹阵阵,波光粼粼,分外诱人。
宇文橙心干得嘴唇都裂出了血口,连忙伸头痛饮,狼狈的像只小狗。
一次喝不够,她嚷着还要喝。
那只脏手的主人于是又去给她打水。
宇文橙心疲惫地闭着双眼,呼吸慢慢顺了,吞咽唾沫也没有先前撕裂般的刺痛。
饮了五次水后,宇文橙心又嚷着肚子饿。
于是脏手的主人再次递来荷叶,这回上面盛放着一只雪白松软的馒头,香气扑鼻。
宇文橙心饥肠辘辘,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急迫地想要去接,可是双手断成了六截,根本抬不起来。
脏手的主人见状,便用荷叶捏着馒头,一点一点喂给宇文橙心吃。
宇文橙心吃完东张西望,似乎还想要,一抬头,看见了脏手的主人,一个皮包骨头的乞丐,瘦的没有人样,而且只有一条左臂,浑身焦黑,面目全非,好像是被大火烧伤的缘故,五官都熔化了,一只眼睛有光,另一只暗淡蒙灰,头发也没剩多少。
简直是丑到了触目惊心,亘古未有的地步。
宇文橙心吓了一跳,旋即哭了,哭了一会儿抽噎道:“你不嫌我臭吗?”